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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男人的脚步一顿,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孙雨绵还没注意到詹鱼,自顾自说道:“我让家里的司机送您出去吧,您要是有消息……”
“不用送不用送,徒弟在外面等着,自行离去就是,”他笑了笑,打断孙雨绵的话,“这位就是令郎詹鱼少爷吧,第一次见面,果然是一表人才。”
孙雨绵声音戛然而止。
她从那人身后走出,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打出“哒哒”地声响。
“小鱼你怎么回来了?”说着她偏头对那位刘先生淡淡笑了下。
詹鱼双手插兜,把嘴里的奶糖顶到另一边,对着男人抬了抬下巴:“这谁?”
孙雨绵皱起眉,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不赞同地说:“你是不是又翘课了?”
詹鱼没说话,盯着那男人看了半晌,转身离开。
“小鱼!”孙雨绵唤了一声,但詹鱼头也没回,手在半空中挥了挥:“我去吃饭,饿死了。”
“这孩子真是……”
一直走出大厅,詹鱼才停下,垂下的眼睫颤了颤。
“刘先生……吗?”
[多亏了刘先生,要是没有他,你弟弟还得过多少苦日子]
梦里的对话似乎再一次响在耳畔,胸腔的空气变得稀薄,詹鱼用力地吸了两口,但还是觉得喘不上气来。
许是晚上要下雨,潮湿的空气扑在他的脸上,留下点点湿润。
许久,他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博洋,帮我查一个人……”
-
刘老七背着手溜溜达达地走出詹家老宅,雕花大门在身后合上,他回头看了眼,“唉”地叹了口气。
“师父,你怎么叹上气了,”小徒弟问,“是生意没谈好吗?”
小徒弟是个孤儿,跟着他走南闯北,如今也不过就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生意谈得挺好,”刘老七揽着男孩的肩往前走,“就是人找不到,愁人真愁人!”
“是那个十年前的案子吗?”
“对。”
这事儿小徒弟有印象,师父经营着一家侦探社,接手了不少找孩子的案子,靠着人脉,在这一行做得倒也不错。
十年前,一位贵夫人找到了他们,说要找自己的亲生儿子,出手十分阔绰。
那个时候的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即便是放在十年后的现在,也是非常优厚的报酬。
本来以为能大赚一笔,没成想,这孩子是刚出生就丢了的,那个时候医院的信息体系还不完善,人口登记也有缺陷。
关键是委托人无法提供任何孩子相关的信息,除了出生日期这样基础的内容,但如果孩子是被人贩子带走的,这样的消息毫无用处。
没头苍蝇一样的乱钻,以至于十年过去了,手段用尽,如今仍旧是一团乱麻。
也幸好这位夫人没有紧盯着催促,这才让他们有了些喘息的机会。
“那孩子太难找了,范围太大,时间久远,”小徒弟皱着脸,“孩子到底是哪一天丢的都不好说,医院人多眼杂的,又没有监控,谁知道是什么情况。”
“十七年前不找,七年时间了还来热乎什么。”小徒弟不满地嘀咕:“我就觉得他们肯定瞒了什么事情没跟我们说!”
“知道了他们瞒了事情也没用,他们不会说的,有钱人嘛……”刘老七左右看了眼,四下无人这才捂着嘴小声说,“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我也觉得。”
“是吧,不愧是我徒弟,英雄所见……”刘老七的话戛然而止。
刚刚那个声音清朗带笑,很明显不是他小徒弟的。
顺着声源抬头,刘老七看到旁边的围墙上坐着一个少年,校服随意地披着,衣摆被风吹的四下纷飞,一头银发在晚霞中像是一簇火焰,惹眼又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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