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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环相扣(第2页)

“公主殿下留步。”

一个沙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荣怀姝转身便看见追上来的戚世业,在与她比肩的时候说道。

荣怀姝步履匆匆,片刻不停:“戚国公有话明日再说不迟,我现在要赶回府去。”

戚世业穷追不舍:“殿下且听臣一言。刑部的人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不会对梨蕊姑娘怎么样的,倒是殿下自己才是那个需要担心的人。”

眼见荣怀姝的脚步慢下来,戚世业徐徐开口:“如今满朝文武串通一气,陛下也不再偏袒殿下,殿下处境着实艰难啊。”

荣怀姝明白他话里的那层含义:“戚国公莫非是想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本宫作为前朝旧臣已经被淘汰了,是吗?”

“公主睿智。”

“戚国公知道带兵打仗最忌讳的是什么吗?”荣怀姝迎向他探寻的眼神,看似不经意地开口,“是太过在意暂时的输赢。”

荣怀姝温声道:“胜败兵家事不期,戚国公不要太短视才是。”

“况且,国公岂知是我需要在意他们而不是他们需要投靠我呢?”

“公主所言极是,但到底孤掌难鸣。”戚世业循循善诱,“势单力薄,终究难以成事。”

荣怀姝远远看去甬道上三三两两的朝臣:“戚国公可知,这群人为何处处与我作对?”

戚国公不答,等着她的答案。

“是我向先帝进言允许女子参加科考入朝为官,当初朝臣们极力反对但先帝还是采纳了我的建议。”荣怀姝坦然而笑,声音轻缓有致,“明年殿试过后,太和门外会站满新的人,其中还会有不少女人。而这些与我作对的人都将被取而代之,所以不成气候的手下败将根本不足为惧。”

戚世业抱拳:“殿下高瞻远瞩,臣望尘莫及。”

荣怀姝但笑不语,欲告辞离去。

不巧身后跟过来的徐善德追上了二人的脚步:

“公主殿下,皇上有请。”

背对徐善德的荣怀姝暗骂了一声,回头不情不愿地跟徐善德走了。

荣怀姝在懋勤殿门前停下脚步,仰头看向匾额上亲手所提的懋勤殿三个字。她曾无数幻想过自己入主此地的场景,不过这个梦终究破碎于传位诏公之于众的那个下午。

“陛下说了,公主不必等通传。”

殿门打开又阖上,案前埋头批奏折的皇帝抬头看向来人,他二话不说将笔挂在笔枕上走向荣怀姝,稳稳扶住她免了她的礼:“昭平来了。”

父女二人一同走向偏殿,谢福禄也踩着他们的脚印送了茶进来。

一股质朴的檀香味随着谢福禄递茶过来的动作闯入荣怀姝的鼻子,荣怀姝无声嗅了嗅,暗自皱眉。

皇帝率先端起茶盏:“尝尝今年新上贡的龙凤团茶。”

荣怀姝依言品尝,才刚沾湿嘴唇便赞不绝口:“果真是一邱风味极可人,还得是到了父皇这儿才有这等好东西。”

皇帝洞若观火:“好东西怎么不多喝点?”

“岂不闻‘爱惜不尝惟恐尽,除将供养白头亲’。”荣怀姝吝啬地再尝一口,“儿臣这是舍不得,这等好茶要是两口喝完,可不就成牛嚼牡丹了?”

皇帝被她三言两语说得心花怒放:“这有什么,朕赏你两个茶饼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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