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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呢?!”
高舸皱眉,就要训斥护卫,云梦神色恹恹,并不想再继续多言,“是我一时没留意,马蹄踩进陷阱里。护卫都跟着后头,也拦不住,皇兄别怪他们。”
高舸看着她神色复杂。
春狩除却用猎犬猎鹰和射箭,还会设置一些地面小陷阱,捕捉山雉、灰兔等小兽,通常会在陷阱周围树立明显的旌旗提示。云梦骑术自幼得宫中师父教导,即便遇到陷阱,也能当路障跨越过去。
是被陆执方婉拒,分了心神才会这样。
“我不想责罚,待会儿父皇来了也要罚。”
高舸心知肚明,往最威严繁复的主营帐看去。
果然,浩浩荡荡宫人已簇拥一脸担忧的父皇靠近。按照父皇的脾性,除了责罚,还少不了迁怒,高舸摇头暗叹,他今晨为陆执方说的那几句美言是无用了。
陆执方也看见了云梦公主狼狈回营的模样。
比起宣帝责难,他更担心距离皇家猎场甚远的镇国公府。馥梨已经服下师娘给的药好几日了。母亲和祖母不是心肠歹毒之人,不会见她病得如此模样还苛待她,却会以染病为借口,将馥梨和他隔开来。
或许是送到医馆里,或许是送到城郊庄子上。
陆执方思量良久,等到索然无味的春狩结束,回到镇国公府时,苗斐已等在正堂。
她连他完整的一句问安都等不及了,皱着眉头劝:“你那婢女,病得厉害,老夫人找郎中来瞧过了,说是可能会传染的。我看不能待在静思阁,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没说出来。
被少年人还细幼清脆的声音慌里慌张地打断。
“世子爷!”
是南雁。
南雁磕磕巴巴,顾不得平日礼数,朝着苗斐的方向行了不太标准的一礼:“世子爷,馥梨姐姐她……”
“怎么了?”
“她没气息了。”
正堂陡然沉默下去。
连苗斐都愣怔住:“什么意思啊……”
南雁脑袋空白,转向了苗斐喃喃解释:“洛嬷嬷说的,馥梨姐姐没气息了,世子爷一回来马上通报。”
苗斐领会过来,去看陆执方,正堂里哪里还有这个儿子的身影。方嬷嬷咳了一声提醒:“太太跟着呀。”
“对,快些,同我去看看。”苗斐扶上她的手。
静思阁西屋的厢房,屋门敞开着。
苗斐和方嬷嬷赶到去的时候,还是感到不可置信,“当真没气息了?执方……”她在门槛处站定,往里头看,屋内两扇支摘窗开得最大,透出日暮时最后的光。
素色床幔高高卷起,陆执方就定定站在床边。
床上躺着的姑娘五官柔和,是苗斐见过的好模样,可唇色得不像活人,细细去看,胸口没有呼吸起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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