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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想好,不敢来叨扰老师与师娘的清静。”
“起来吧。”
“学生知道此举,实在为难老师,老师不论应与不应,都当受这一礼。”
“你真觉得我为难,就不该开这个口。”胥垣骂他,继而无可奈何地叹,“往后说书先生可得再乱评我一句,名师出高徒,胥家不孝子带出个痴情种。”
陆执方起来,神色舒缓了几分,眉头展开。
胥垣给他泼冷水:“陆执方,这条路没你想得那么好走。别看我与你师娘如今像神仙眷侣,可是把反对得最大声的长辈都熬到仙去了,才有这般悠闲自在。”
陆执方正待听他更多训诫,却听见胥垣问: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找个德高望重的人,将那小姑娘认为义女?还是给她编造一个新的身世?”
“老师猜得都不错。”
“凭你现有的资历,没有太多合适的选择。”
胥垣手攥成拳,拇指不自觉搓着食指侧面,这是他在思考时常做的小动作。
陆执方心中一动,“老师还有别的对策?”
胥垣点点那空杯盏,“先给我倒茶。”
日暮,回程路上,两人都比来时安静许多。
馥梨从窗边望去,城郊绿影飞掠,树顶染出残阳丹橘色,暮鸟成群成群地隐入山林。
陆执方在思索胥垣的话,半晌才轻声问她:
“师娘同你说什么了?”
“先是问我如何懂得处理药材,后来问我会不会画草药,又问了很多,一些是关于我家的,一些是寻常在镇国公府做事的。”
馥梨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世子爷,师娘说她在编写草药经,需要熟悉草木特性的人画插图,叫我若有空了,去帮她的忙。”
小娘子黛眉微蹙,陷入了疑惑。
滦贤山距离皇城甚远,她便是有心,也不能时常去帮忙,都是跟着陆执方才去到的。
陆执方闻言却放松地笑了,忽而凑过来,把她搂在了怀里,“老师与师娘没有子孙。她这是喜欢你,叫你多些去看她的意思。我隔些日子再带你来。”
“当真?”怀里的声音满是惊喜。
那抹晚霞的微光在她杏眸里熠熠流转,“师娘表情有些严肃,情绪不爱外露,我还以为她不喜欢我。”
“不会的。”
陆执方莞尔,俯首吻上她薄薄的眼皮。
他带她来时,从来没有这么预想过,甚至连馥梨画的那副山水画都没有事先检查过。他不担心。有些人,只要能轻盈自在地做自己,就值得任何人喜爱。
同以往的克制温柔截然不……
马车回到镇国公府,按着陆执方的习惯,在西门停驻,在那之前会先经过正门。马车一侧车窗的挡帘挑起,陆执方远远就见正门打开,石阶前停一辆黄幔雕花马车,看制式,是宫里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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