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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沉默过后,是比方才更加激烈的一轮反扑,那曹进对她话语中的愤怒置若罔闻,声音更加严厉。
“何须提前计划?就是见财起意、恶念顿生犯下的案子!”
大难临头,此时不搏何时搏?此刻秦九叶早已将方到此处时的胆怯丢到了一旁,整个人几乎从地上站了起来。
“敢问大人能否确认那船中血迹就是人血?我阿翁前些日子曾为苏府送过几只活鸡,许是东家又要他帮忙运了什么……”
惊堂木“啪”地一声响,樊统随之拍案而起。
“一派胡言!死到临头还在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
他“上刑”两个字还未说出口,一道声音接踵而至。
“我倒是觉得,这位秦掌柜说得有些在理。”
樊统愕然抬头,只见邱陵不知何时已快步进入这庭中。
他似乎来得很是匆忙,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甲衣。绿水映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好似一把笔直的墨尺,将那屋瓦间的金碧之色分做两截。
樊统先前一直斜倚着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坐直了,挣扎了片刻,他还是勉强起身跨出那树荫半步行礼道。
“见过督护。什么风将您吹来了,这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案,怎敢劳您大驾呢……”
“原来樊大人口中的上不了台面,是这个意思。”年轻督护那双眼望了过来,眼神中是一股无法令人忽视的压迫感,“也不知我若在场,今日这事是否能上得了台面。”
好端端地,究竟为何每次他都要当众给他难堪呢?
樊大人心中说不出的怨念,但一张老脸仍挂着笑,慢吞吞地摩挲着手里的惊堂木。
“督护说笑了,她只是个嫌犯,一个平日里便作奸犯科的贼子,此刻说得话怎能尽信呢?她说她昨日早康仁寿一步离开苏府,有谁可以作证?又许是在哪处藏着等待时机……”
“这我倒是可以作证。”
邱陵的声音一字一板地传来,秦九叶却不敢抬头。
她又想起了苏府中的那一幕,实在分不清眼前的人是否真的是来帮她的。
仿佛为了印证她此刻所想一般,下一刻对方便继续说道。
“樊大人坐这郡守的位子也有十余年了,当知道要想定人的罪,需得有证据。不如换我来问。”沾了雨水的靴子停在秦九叶面前,靴子的主人声音毫无起伏道,“听闻秦掌柜昨日出城后便回到了丁翁村住处,一直到天明府衙派人来找才离开,期间除了我在亥时前后拜访过,可有其他人能够证明你确实没有离开果然居?”
秦九叶有苦说不出,只喃喃道。
“有倒是有,不过……”
不过他人不在这里,也不能来这里。
然而就在她犹豫着不能开口之时,她身后大门的方向传来一阵响动,一名衙役急匆匆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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