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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踏出房门,苏芜猛然想起,苏正堂这会儿子也正在围猎场,不过估计很快就能回来了。
爹爹一听到自己身体不适,定是会连忙赶回来的。
沈行山便又陪着她在房间里等苏正堂,再续上问:“怎么个演的法子,沈某愚笨,烦请娘子说得清楚些。”
苏芜脸上一热:虽然已经活了一世,前世同谭逸亲亲搂搂不再话下,但对上沈行山,碰到手指头都犯怵。
沈行山见她支吾着不说话,愈发来劲儿,凑近了暧昧:“你这是在故意同我亲近,还是在要故意亲近与我啊?”
苏芜瞪了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登徒子一眼,草草含糊过去:“就是在爹爹面前亲密些,但我们的约定还是不变,等入了冬,我也差不多把该收拾的收拾完了,自然还会利索地和离,你我依旧井水不犯河水。”
沈行山点点头,估计是有些困了,向后仰去,想倚在墙上,却冷不丁压上了自己的伤口,疼得又哼一声。
到底是因为自己受的伤,苏芜连忙起身,沈行山摆手:“就是有些乏了,不小心碰了一下,无妨。”
苏芜这才看到他眼下淡淡的乌青,有些诧异:“没休息好?”
沈行山漫不经心点点头:“忙着料理柳睿丰的事情,去大理寺转了两回。”
“可有什么进展?”
“柳睿丰死在狱中了,弃车保帅,只是做得过于天衣无缝,没有一丝踪迹可寻。”
苏芜了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提醒沈行山:“那少卿和大理丞都是谭言的人,直接从他们入手,或许能查到些什么。”
沈行山抬眸盯着苏芜,语气听着很是愉悦:“这是打算同我合谋了?如此坦诚。”
苏芜直接了当点点头,又纠正他:“我这是尽心辅佐二殿下,凑巧你也是二殿下的人,便同你多讲上两句而已。”
沈行山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这满口都是二殿下,就不怕你夫君听了不爽快?”
“不但是二殿下,等日后,我还要找上三五成群的美娇郎,把我那有名无实的夫君甩得远远的,你可要同我一起?”苏芜觉得自己定是同个没脸没皮的人相处多了,自己胡言乱语也是信手拈来。
沈行山闷闷笑两声:“好,我同你背着你夫君一起,去找美娇郎。”
苏芜也被逗得发笑,弯着腰直不起身,也恰恰因为她直不起身,错过了沈行山眼底淡淡的不悦和冷冽。
屋里的香熏得人渐渐也生了困意,眼皮子忍不住要阖,苏芜看沈行山也在频频拜佛,扬手给他丢一个软枕,自己先躺了上去。
沈行山挑眉:“盛情难却。”
苏芜作势要踢他,沈行山这才安分下来,将枕头摆在床边,担了半个身子在床上。
正快瞌睡了,苏芜眼前有猛然浮现出刚刚沈行山背上的那道鞭痕,忍不住问道:“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沈行山一抖,翻了个身,对着里头的苏芜。本来是打算随口再扯一两句敷衍过去,可对上苏芜澄澈的眼神,以及精丽小巧面上的一抹担忧,鬼使神差,便同她说了真话:“家法。”
“侯府家训竟然如此严苛?你这是犯了什么天条,落了这样的伤。”苏芜对这个马上就要当她几个月公公的沈康突然有了些害怕。
“揭露了一桩见不得人的丑事,丢了旁人的面子。”沈行山言简意赅。
“什么丑事,什么面子啊?”苏芜渐渐又要瞌睡,迷迷瞪瞪问道。
沈行山神色黯然,轻叹一口气,准备开口讲述时,却听苏芜呼吸声匀长。定睛一看,已然闭眼睡着了。
沈行山哑然失笑。
秋菊急匆匆推门进来,瞧见的便是一个男人和姑娘同床而卧,毛毛躁躁打翻了手边一个杯子。
玻璃四溅的清脆响声惊醒了苏芜,揉眼起来,看见秋菊,愣了两秒反应过来:“爹爹回来了?”
秋菊低着头应是,苏芜正要问她怎如此局促,一旁沈行山也睁开眼,声音还因为刚睡醒而有几分沙哑:“怎么了?”
苏芜恍然懂了秋菊的唯唯诺诺,摆手先示意她退下,自己下床理了理衣服,同沈行山收拾好。
苏正堂听女儿身子不适,匆匆赶回府,又听见小厮来报沈行山要来府上,平日里吃饭都不肯离手的书“蹭”的一下就被丢了出去,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问小厮:“你说谁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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