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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事。”沈放以为她是还在为上回的事耿耿于怀,勾了勾唇,“又要来一个姓萧的?”他说不喜欢萧澜月,她后来就把这人给彻底抛到脑后了,突然听到这个人还愣了下,“那比她再严重一点呢?”沈放本来想吓唬她两句,可看她小心翼翼恨不得把自己嘴唇咬破的架势,又舍不得吓她了,至少今日是她的生辰,还是哄哄她的好。更何况,就她这点本事,便是可劲的骗,那也是他愿意给她骗,既是他愿意的,又有何好生气的。“不会,但要罚。”“怎么罚?”林湘珺对这很敏感,一听说不生气,立即眼巴巴地看他。“祖母平日罚人都是打板子的,五哥哥不会也要打我板子吧。”一想到厚厚的木板打在腰背上,她的脸色瞬间一白,那她估计挨不过两下,便要晕过去了。板子?沈放往她腰下看了眼,她那会是在床上睡觉的,穿得自然是舒服又贴身的袄子,出来的突然她也来不及换衣服,只在外头披了条厚厚的斗篷。两人离得这么近,即便穿着斗篷,还是可以看见她里面紧致的衣衫,以及盈盈一握的腰肢。若是打在那,只怕瞬间就能见了血,他不舍得,到时肯定得他自己来动手,或许可以不用板子,换个物什也行……沈放喉间颤了颤,“不打。”他只会将他关起来,绑着她的手脚,罚她谁也不许见,日日夜夜伴着他。林湘珺水亮的眼睛闪了闪,心想五哥哥真是太好了,就听他声音沙哑地道:“小孩子不能听,总之不要犯错便是了。”她不服气地仰起头,双颊微微鼓起:“我已经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在我这,还是。”这话题越说他脑子里的东西就越不能见人,沈放将她的脑袋摁回怀中,不敢再看她那双勾人的眼。“该祈愿了。”沈放也想多陪她待会,但林湘珺从屋里溜出来,身上衣服穿得也少,出来久了也容易被婢女发现,还是该快些回去。林湘珺这才记起,她忘了什么事,吐了吐舌头将地上的笔墨捡起来,走到孔明灯旁。走得近了,画布上的图也看得更清晰,不止是她还有两只小猫都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五哥哥你怎么不把自己画上去啊?你看就该画在这。”哪有人如此自恋画自己的,可林湘珺不依,他只能提笔在她身旁添了个面无表情的身影。“不对不对,嘴巴应该是向上的,该笑的才对。”她抢过笔,愣是将抿成一条线的嘴巴该改成了向上扬的,得意地偏头看他:“你看,笑起来就好看了。”“丑死了。”“一点都不丑,五哥哥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小马屁精。”添完了画,就剩下那面空白的画布,那是留给她许愿的,据说在孔明灯上许得愿天上的神佛都可以听见,没想到沈放也会相信这么孩子气的东西。她抓着笔杆几乎没有想就落笔了,倒是沈放有些诧异,低头看她写什么,“不要再想想?”这小病秧子平日不是最纠结了,一点小事都要翻来覆去地想,好似非要把自己难为死才好,祈愿如此郑重的事,她反倒不用思索。“不用想,这个愿望一直在我心里。”沈放见过她的字,虽然算不得顶好,但很有灵气,只是瞧见她写下的字,沈放的目光一滞。画布上清晰地落着一行小字,上书:惟愿郎君遂心如意。这个郎君是谁,不必她说,两人都心知肚明。“你的生辰祈愿,写这个做什么。”“可五哥哥已经祝我常安了,那我便什么都不缺了。这个就是我的愿望,我从初见五哥哥便知道,你有宏图之志,如今不过是第一步,封侯拜相计日可待。”“你就这么确定?”别说是之前,便是如今他成了御前红人,很多人也只当他是个运气好的庶子,表面恭维他捧着他,实际上心里不知如何嗤笑看不起他。只有这个小蠢蛋,把他视若珍宝。“自然了,五哥哥如此聪慧又如此有善心,你若以后当了大官,便能惩恶扬善,像沈应川之流才会无所遁形。”他可与她说的没半点相似之处,他自私阴狠,他知道要想活下去,绝不是靠聪慧良善。他不仅能对别人心狠,也能对自己下狠手,没人知道十岁那年沈应川差人放那把大火时,他是醒着的。他自小早慧,读过兵法更读过诸子百家,他在府里尝遍了阴私诡计,他知道沈应川要害他,更知道月满则亏的道理,与其被人当成靶子盯,不如顺势隐藏自己,毁了容总比丢了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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