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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意味不明,“还挺识大体。”
阿弗解释道:“我现在是太子妃了,自然事事处处都不能只顾着自己。”
她见他总算没改变主意,轻吁了一口气,欲将手抽走,却被那人却死死拽着。
“不要打什么歪主意。”赵槃口吻凉凉的,弹了下她脑门儿,“就算我不在,你也照样跑不了。”
阿弗眉头似蹙非蹙。
“你又派人监视我了?”
赵槃转过头,“没派人监视你。我手下的人又不是整日无事可做的。”
阿弗哦了一声。
那他自信什么?
却见赵槃话锋一转,“……丢了现找,也不是很麻烦。”
阿弗倒也知道他所言不虚。
私逃确实是事倍功半的,她之前又不是没试过。
给他下迷魂药、找相似的人来替换,又或者忽然消失,她都试了一个遍了。若是真有用,她现在怎么还会被赵槃困在这里。
可能真得熬过一年,跟他把一切说清楚,拿了和离书,再正大光明地走。
“你自己有公事要走可不是我的错。”阿弗低低提醒他,“这几日见不着面,可不能用‘一天换十天’来算。”
赵槃眯眯眼。她还真是跟他斤斤计较啊?
“行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弗浅浅一笑。
赵槃抬抬手,动作轻缓地揉了下她的唇。
她笑起来,旋起两个笑涡。饶是浅浅的,也比刻意讨好他的样子好看多了。
说实话,虽然只有五六日的工夫,他还真是不太舍得她。
赵槃沉吟片刻,叮嘱道,“不过即便我不在,调理身子的药也要好好吃。不要耍懒。”
顿了一顿,“这几日也别出门了。谁请你去什么地方,一律都拒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说。”
阿弗喝了口馄饨汤,只觉得这人好生啰嗦。
“你不是过几日才走吗?”她眨着眼睛,“现在就跟我说我记不住。”
赵槃平平淡淡,“记不住的话,现在说一遍,临走前再说一遍。”
阿弗垂下头,“我又不是小孩子。”
两人吃得差不多,却见天色阴沉得越来越厉害,已有细细的雨丝飘落。
这个季节本就霪雨不断,阿弗出门时就察觉天色不妙,早早地备了伞,带的那把还是收租子时赵槃给她的那个。
赵槃伫立在房檐下,伸出手心,试了试外面的雨丝。
“我叫马车到这里来接你。”他说。
阿弗却不愿意。
她喜欢踩水,喜欢下雨天那种清清凉凉混着泥土味的感觉,还喜欢在小雨时不打伞地跑出去。
“你不和我一块回去?”她问。
赵槃摇摇头,替她掖了掖额前碎发,“下午光禄寺的人要来,你先回去。”
“那子任陪我走走吧。”
阿弗又再次唤了他的小字,存心叫他拒绝不了,“我们打着伞说说话,正好也消消食。时间到了,你就去办公事。”
——她这么说,其实只是不想那么早回东宫。
雨色天青中,赵槃望着阿弗那双湿漉漉的眉眼,看见她那琉璃玉石般的眸子里,此刻倒映着自己。
一股温热又甜酸的情绪摩挲着他的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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