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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没事就坐在后园的小秋千上吹着秋风,看书看得眼睛酸痛之时,也会拿小铲子给花草松松土。
不经意间,她发现后院是靠着墙角的,墙角边上的泥土是栽培花草之用,本是松软的,也没有铺什么砖石。
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能挖个洞钻出去,是不是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可惜东宫太大,围墙太高,她也不知道这堵墙外面有什么。
她叫来了银筝,让银筝陪她逛逛整个东宫。
银筝道,“姑娘,没殿下的命令,您是不能出芳苑的。”
阿弗有点气,“我又不是小偷,转转东宫都不行吗?”
银筝沉声道,“您还是去问殿下的意思吧……”
阿弗一阵憋闷,只得主动去书房找了那人。
赵槃又在写着什么,闻得她的话,淡淡问,“理由呢?”
阿弗温声道,“殿下,我既然是侧妃了,还没见到东宫的景色,很让人笑话。”
赵槃头也没抬,冷静地说,“东宫没什么景色,院子一层套着一层。很单调,很乏味,你的在最中央。”
阿弗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可能挖几百条地道也走不通。
于是阿弗很知趣地打消了挖地道这个念头。
……
下午的时候,芳苑来了个女医者,说是太子请来给她看脸上的伤疤的。
看疤的事前几日赵槃倒是提过,当时她也没在意,没想到他真给请来了。
女医者名叫楚翎,十五岁起就自立门户行医了。她善治妇人之症,尤擅帮女子养颜养肤,据说千金都难买楚大夫行医一次。
阿弗略略有点错愕,赵槃居然这方面的人也有。不过想来倒也是,他是太子,天下都是他囊中之物,想找个医者不就是勾勾手指的事。
楚翎是个好相处的人,一边跟阿弗说着话一边帮她敷着治伤疤的秘膏,两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阿弗闻着鼻尖幽香的味道,问,“楚大夫,我怎么感觉闻到了麝香的味道?”
楚翎哈哈一笑,“姑娘鼻子真灵。不过,那不是麝香。”
阿弗又问,“我听说麝香闻多了,会让女子怀不了孕,是真的吗?”
楚翎道,“姑娘,那也是因人而异,分症状的,难以一概而论。您放心,这药膏绝不会有损您的怀子嗣的,相反,还大有裨益。”
阿弗闻言浮上一丝苦恼。
她本来想让楚大夫帮她弄点避子汤来,可转念一想,楚翎是赵槃找来的人,她这么做极有可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赵槃要想困着她,她简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这……还有天理吗?
好在阿弗是个体寒不易有孕的,提心吊胆地过了两个月,月事仍是稳稳地来,并没真怀上孩子。
她稍稍松了口气,但又觉得这种情形维持不了多久。
一连两月都在这种平淡如水的日子里度过,直到腊月过去了,岁末吉祥喜庆的氛围氤氲了整个京城。
今年过年格外晚些,除夕直到杏月十九才姗姗到来。
东宫永远都是肃穆庄严的,阿弗站在围墙里面,摸着厚厚的砖石,虽然外界灯笼高挂喧喧闹闹,她却一点年味都感受不到。
自从上次从晋王府回来,她都被闷在东宫里两个月了。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阿弗觉得自己没发霉都是个奇迹。
想她十几岁的时候,虽然家境贫寒,每逢过年还要跟隔壁的王二嫂子借钱,买一串红花花的钻天火来放,就为了捂着耳朵听个响儿。
而现在,锦衣玉食,她却很久没发自肺腑地笑过了。
如果可以,她很想回到当年自己的那个茅屋里去看看。虽然过了这多时候,风吹雨打,没准早就塌了毁了,但好像只有在那里,她才有真正的归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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