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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芸想了想便一旁的秀青先出去,无旁人后,她才向温眠说起宫中的规矩和礼节。到了最后,她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压低声对温盻说:“宫中最大的忌讳是切莫冲撞了陛下,若是遇上圣驾万不可抬起头来。”
温眠见贺姑姑说完这句话后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虽有不解但未敢多问,她慎重地点头。
贺芸见自己似乎有些吓到了这位三姑娘,她又轻声安抚:“不过,姑娘不用担忧,陛下住的承明殿离长春宫远着呢,陛下也不太来后宫。我们遇不上的,姑娘便安心就好。”
——
正院
伺候的丫鬟们都站在院子里,虽脸上有倦意却都不敢半分懈怠。
正房里桌上摆放着果盘,切好的瓜果盛在白瓷小碗中,在不远处摆了一盆冰带来一丝清凉。
可这清凉却浇不下这屋主人的火气。
温盻端着茶汤递过去,“母亲,消消气。”
云阳侯徐氏将那茶水搁到一边,揉了揉眉心,“怎么消气?你舅母说你那个不成器的表弟,见到温眠后眼睛都直了!还拐着弯想让你舅母来问温眠的事!”
徐氏就知道温眠那张脸就是个祸害。
温盻轻声劝道:“表弟年纪还小,待多见见京中贵女便会少了那种心思。”
其实温盻和徐氏都明白,家世出众又长的不逊色温眠的贵女,根本就轮不到她表弟。
徐氏叹息一声,“原是想在寿宴上寻安远候夫人谈谈你妹妹的婚事,可她原本还算热络的态度,知道温眠被找回后便顾左右而言他。”
当初温眠被拍花子拐走后,京城勋贵家族里就有传言说温眠那相貌定会流落到那些烟花柳巷。
要是刚走丢的前两年能找着还好,等年岁越大越可能被糟践。
若是找不着还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保全侯府的名声只当是故去了,可温眠还有个姨母在宫里,从未放弃寻找她,侯府也不能放弃。
当初那位姚氏在先帝后宫时不声不响似透明人般,也不知怎的在先帝驾崩后倚上了圣母皇太后做靠山,竟还捞了个太嫔位分留在宫中荣养。
十几年过去许多人都淡忘了此事,就算温眠这次归家时已嫁人生子,跟那风尘之地无关。
可还不知道那些人私下会怎么编排。
尤其她的小儿子和小女儿,都是到了要议亲的时候,定会受这风波影响。
原是想早早将她再嫁出去,嫁的远一些,悄声平息这事,谁知欣太嫔会去求了太后懿旨,还挑在寿宴的场合宣旨。
温盻:“母亲莫要担忧,太后娘娘的懿旨,太嫔的召见,对侯府来说算是好事。便是有人想传些什么话,也会顾及太后娘娘那尊大佛。”
“但愿吧!”徐氏无奈转过头看向温盻,“还有你也是让我不省心的。说说吧,你婆母为什么借着寿宴、砚哥儿来敲打你?真是跟二爷伴了几句嘴?”
温盻在徐氏身边坐下,她低笑一声,“母亲当真确定只是敲打我?”
徐氏蹙眉。
“母亲,你想想,你是不是打听了大公子的婚事?”温盻直接问。
徐氏面色一凛。
温盻笑了笑,“婆母最不喜有人打听大公子的婚事。大公子还有月余便满二十五了,过了那批命说岁数便可成亲了。她啊,一心只想在全京城给大公子选上一桩完美的亲事,那姑娘必是出身高贵,容貌出众,才德兼备。母亲就别想了。”
“再说,我已嫁进了齐国公府,万不可能再让小妹嫁进来。”
徐氏眼中闪过一丝狼狈,“我,我不过只是随意问问。一家怎可结两次亲,你婆母未免也太小心眼了。”
温盻似笑非笑,“母亲知道便好。”
温渺虽是她亲妹妹,可就连她都未能嫁给大公子,又怎可越过她嫁的比她还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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