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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贺家这房在村中处境已经艰难,若现在再被安上偷窃罪名...
“阿奶,就在身子下面。”贺兴晨拍了拍身下薄褥,说道:“刚才这石头膈疼孙儿了。”
薄褥下面是稻草,是刚来这边时就铺上去的东西,人已经在上面躺了好几个月不可能现在才发现有这银子。
可这东西也不能是平白生出来的啊,贺母半坐起来看着手中银子发呆。
“娘,今个您晕过去,意安她来过这屋。”菀絮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说道。
这屋子今日也就意安她们来过,若这银子是有人故意塞在这的,只能是苏意安了。
可她为什么要把银子放在这里,明明嫁妆都是空的,那狠心的苏家什么都没给她,想来这银子也是她自己攒了许久的。
可偏偏塞在了这里。
贺母眼角噙着泪,心中涌现出一丝恨意。
可已经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一切都不能改变,她就算错了也只能错下去。
“娘。”菀絮见贺母心神不宁,不由出声喊道。
“娘没事。”贺母扯着笑淡淡道,她将银子小心翼翼的塞进里衣中,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躺了下来。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苏意安便醒了。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踏实,中途醒了好几次,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一切都让她不适应,可已经到了这里她也只能先这般过着。
身边早就没了人,苏意安伸手摸了摸褥子,早已凉透。
看来贺家小妹已经起来有一会儿了,只是见她睡着没有叫她。
“苏姐姐,醒了吗?”门外传来贺凝文的声音。
苏意安赶忙回了一声,“嗯。”
门从外被人推开,只见贺凝文怀中抱着一件衣裳,神情有些紧张。
“怎么了?”苏意安还坐在土炕上,脚边是昨日穿的喜服。
贺凝文把怀中衣物放了下来,小声喃喃道:“娘让我拿过来的,是大嫂以前的衣裳。”怕苏意安介意,她又补充道:“都是洗干净了的。”
苏意安哪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那空空两抬嫁妆里面连件平日衣裳都没有,不穿别人的难道还穿昨日的喜服吗。
再说喜服也就是穿一次,谁家成亲第二日还穿喜服。
苏意安点点头,将那衣裳拿起来比量了一下,大小正合适,样式虽然旧但胜在料子好,想来是以前的旧衣衫,一直没舍得穿。
“她们人呢。”苏意安想了想,还是没能喊出那声娘。
“在院子里呢,苏姐姐你收拾好了出来就能瞧见。”贺凝文说完见苏意安没再问,这才转身出了屋。
家中还有一堆事呢,她可不能偷懒。
贺家没有院子,出了屋便是空地,苏意安一出来就瞧见贺家能下地的那几人正窝在一块不知道做什么。
四个人都背对着她,连个缝隙都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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