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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再难得出门,是去买了洒金红纸和金墨。
小段看着他,琢磨他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裴再把写好的福字晾在旁边,“偶尔我也会做这些没有什么用的事情。”
小段装听不明白,只说:“哎呦,你的字写得真不错。”
裴再抬眼看着他,小段看了他一眼又挪开视线,走到镜子边把头发编成一个麻花辫。
不鉴把布巾收起来,笑他编女儿家才编的麻花辫,小段骂他,“你懂个屁。”
“其实我还有件事没想明白,”小段从镜子里看着裴再,“张金风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道:“你想想,咱们跟衡王是对头,太后跟衡王也不在一条线,按说,张金风没必要为难我。”
不鉴幸灾乐祸,“肯定是你太招人恨了。”
小段从镜子里翻了不鉴一个白眼。
“张金风来接你回京,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裴再一手执笔,一手挽袖,不急不缓道:“衡王恨皇子入骨是不错,但是太后,你对她还没那么重要。”
小段琢磨了一会儿,“太后打算让我跟衡王鹬蚌相争,但是张金风觉得我争不过衡王,所以他觉得太后做了无用功,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裴再点点头,“差不多。”
小段若有所思。
“忽然问起张金风的想法,你是打算跟他求和吗?”裴再冷不丁开口。
小段愣了一下,镜子里裴再在看他。
“算不上求和吧,”小段转过来,看着裴再,“我就是觉得没有必要跟张金风为敌,到了京城,一个人势单力薄不是很难走嘛。”
“谁说你势单力薄了,”不鉴道:“有公子在呢,朝中支持皇子的人也不在少数。”
小段低着头懒懒散散地点着脚尖。
裴再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轻笑了一声,他撂下笔,道:“去贴吧。”
中午的时候楼上喧哗着,张金风看了眼,是小段和不鉴在贴春联。
他们两个人能叫出一群人的吵闹。
裴再袖着手在门外看他们,偶尔指点两句春联的高低对称,他倒是好涵养。
张金风慢慢走上楼,走到裴再身边,“京城里为皇子这件事闹翻了天,恐怕没几个人能过得好年,裴大人倒是有闲心。”
“人辛勤努力这一年,就盼着过年这几天。”裴再道:“说句不中听的,有多少人为过年欢庆,又有多少人为天家事烦扰,沧海一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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