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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盏坚定拒绝:“等我赚够一千两银子,再考量成婚的事。”
“一千两?”宓凤娘吸了口气,“乖乖,你倒要我的命还更容易些。”
叶盏果断祸水东引:“娘,家里我排行第四,您怎么就想起我了?””
“你大哥说起婚配扭头就走,你二哥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一声不吭。”宓凤娘苦无用武之地久矣,“你姐那个火爆脾气闻名整个坊,谁敢说她?”
小女儿又小,唯有叶盏长得好,性情温和,谁想到说起婚恋又油盐不进。
唉,廉颇老矣!宓凤娘哼了一句戏文,起身抱着酒葫芦惆怅独酌。
*
汤参军回家时看见裴昭还在翻阅卷宗。
旁边的同僚很为不屑:“陈年老案子都结案了,还有什么翻阅的必要?”
汤参军眼见要落钥,出口提醒:“小裴大人,别太晚。”
裴昭起身笑着应了一声。
可等诸人都归家他仍未回家,仍在翻阅卷宗直到深夜,等忙完后才发现同僚都已归家,只余一灯如豆。
他笑笑,淡然将案卷锁入柜中,这才唤小厮归家。
大斧和鸣镝一左一右,坐在车辕上护送少爷回家。
别看衙门无人寂寥,汴京城里可是热闹一片,夜晚的喧闹才刚开始呢:州桥夜市处灯红酒绿,晚风将游人的笑声吹得满城。
“少爷年纪轻轻,不喜欢灯红酒绿,却日夜守着案牍公文,好生寂寞。”大斧在旁开口。
“寂寞个头!”鸣镝白他一眼,“你不懂。”
大斧唱起了荒腔走板的戏文给少爷解闷。
鸣镝忽发奇想:“你说是像少爷这样正直到近乎迂腐好,还是圆滑油腔滑调好?”
大斧听不懂,倒是裴昭先被逗笑。
他看前面有一家小食摊,幌子在风中摇晃,那面条画得好,这才意识到自己肚子咕咕咕叫起来。
看了看夜里风凉,索性隔着车帘问:“来三碗面。”
老板从铜盂儿里倾一盏糖水给他:“已经收摊了,鱼排肉臊都没了,只剩下鱼汤和鱼片客人可要?”
喝完鱼汤也不错,裴昭点点头,对方就从盘里拿出最后半片鱼。
她一抬头裴昭这才看清楚对方长相:原来是个年轻姑娘。
她生得高挑身材,皮肤雪白,眉眼如画,一袭雪青色褙子搭配紫罗兰色旋裙,上身米黄色抹胸,看着恍若一枝紫丁香。
裴昭想起端午时去深山踏青,山涧幽深,闻得花香却不见花,忽然转弯,一方山坡处傲然一树紫丁香,繁花满树,不卑不亢矗立山野。
看见她鼻端似乎闻到了淡淡丁香香气。
大斧早已看呆:“好俊的女娘。”
被鸣镝敲一记:“你老家可是有门娃娃亲等着呢。”
"我就看看还不行吗?"大斧不客气嘀咕了一声,“再说又不止一个人看。”
这话不假,州桥夜市道路边的大灯已经点燃,把周围照得仿若白昼,游玩的行人四下走动,路过这面摊时都忍不住放慢脚步,将老板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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