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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于是又是好一顿闹腾。御哥在后面不停喊“沐沐”，沐沐在前面把树枝放在自己树干的两侧，装作是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摇头晃脑的，经典的“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许久，嘴皮子都要磨烂了，齐思御终于把自家这棵闹别扭的小树精安慰好了。因为齐思御祭出了一大杀招——弹钢琴。和他想的一样，当钢琴的琴键被按下，流畅而动听的音乐流泻而出的时候，屋外的合欢树那极具艺术感的造型就撑不住了，慢慢变回原来正常的样子。不仅如此，还有几根树枝开始跟着音乐的节拍舞动，看他没有反应，还悄悄地通过窗户伸进琴房里。看着伸进来地树枝，齐思御笑笑，挪了挪身子，示意小树精来和他一起弹。也没有想过小树精会不会钢琴。不，或许他就是想要试探一下，探探这棵树的底。不过幸好，虽然初沐在穿书前是学竖琴的，但是钢琴这种极为普遍的乐器大多音乐者都会一些。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副奇特又和谐的画面——英俊的男人坐在钢琴前，双手在琴键上灵活敲击着。男人没有坐在钢琴的正前方，而是偏左一点的位置，因为在他的右侧有另一位特殊的合奏者。那是一根从窗户伸进来的树枝，树枝上还有好几根更细的树枝来按下琴键。琴键上，一双手和几根树枝快速移动、敲击着，弹奏出了《小狗圆舞曲》的旋律[1]。屋外夕阳西下，一层暖黄色透过打开的窗户铺洒在琴房的地面上，整个房间都因为散射和反光显得暖融融的。在昏黄色的阳光下，一根树枝在即《小狗圆舞曲》之后，又即兴弹奏了几首陌生的曲子。这是初沐以前自己自创的曲子，虽然更适合竖琴，但也可以用钢琴简单弹出来。齐思御坐在琴椅上，听着耳边陌生的旋律，眼中闪烁着惊讶和疑惑。普通的植物成精会这些吗？因为这棵合欢树是当年父母恩恩爱爱的时候亲手种下的，所以小树精很明显年龄不大，那这些东西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想着，齐思御却也没有问出来，很明显，他不会得到他想要的回答。无用功罢了，反而会打草惊蛇。不过只是夸了夸小树精的音乐天赋，他反而得知了一个让人意外的事情：初沐擅长的乐器是竖琴。还是那种47弦的专业级大竖琴，一架价值不菲。微微挑了挑眉，不知是处于试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齐思御还真打电话托人送来了一架。倒是没有想过，这么活泼的小树精会的竟然是精致优美的竖琴。刚刚见到这架被紧急送来的竖琴时，初沐比划着对齐思御说，这架竖琴起码要6位数，他不能就这么接受。谁知道齐思御竟然说，他选这把竖琴是因为在短时间内能送来的竖琴里，只有这架是最贵最好的，若不想要他就卖了。逗了逗小树精，坏心眼的御哥又补充道：“那你就每天都给我弹好了，用你的演出费来还。”拒绝无效，而且那竖琴听起来确实质量不错，实在是让许久没有碰琴的初沐眼热，无奈之下只得接受下来，报答便是现场为齐思御带来了一场听觉盛宴。次日，夜晚，屋内灯火通明，房子的主人却待在庭院里。他在等待他的树为他弹奏那架竖琴。即使树说他只能用树枝去拨动琴弦，效果肯定不好，房子主人的回答却是他不嫌弃，他想听。沐浴在不算明亮的光线里，初沐正在熟悉这架刚刚被送来的精致竖琴，一根一根琴弦地去调音。随后，八根树枝搭在琴弦上，两根则垂下放在竖琴底座的踏板旁，宛若真正的人类一样。心渐渐平静下来，按照多年来老师的指点，保持内心的纯净和思维的专注，开始全身心地投入进曲子中。树枝拨动着琴弦，弹奏出一首十分经典的竖琴独奏曲。齐思御坐在树下的长椅上，闭眼倾听，心里却不如外表那般平静。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棵小树精的演奏水准竟是意外地让人惊艳：情感饱满，技巧极佳，虽然因为是用树枝的原因导致整体效果还不够完美，但也足够齐思御这个外行人欣赏了。一摸上琴身，那棵树给人的感觉就变了。高雅、优美仿佛才是他的代名词，齐思御在那棵浑身都弥漫着艺术气息的合欢树上，根本找不到原来的活泼和跳脱。恍惚间，齐思御感觉那棵树去了一个他不在的世界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周日的晚上，初沐就意识到齐思御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