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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喊车夫去往成衣店,三人转了半天,元景道:“这不都是南殷族的衣服吗?”
姚珈粲然一笑:“是呀,所以今儿才要与众不同嘛。”
她推着元景去换衣服,又给岑云川挑了一件繁复漂亮的异族服饰。
那衣服底是深蓝稠面,但上面却装饰银针飞鸟图案和银色如意扣以及金属长细链,倒和他头上的发簪与耳饰相呼应。
姚珈催他换上,见他出来后,一双眼里的惊艳兜都兜不住,却又不敢放肆,只能视线偷偷瞄了一遍又一遍。
“如何?”岑云川转了一圈,不自在的问。
“好看。”姚珈真心实意地夸道。
瑶阶玉树,如君样,人间少。
又怎能不好看?
她垂下眼,偷偷背起手,在岑云川清朗疏缓的笑容中再一次红透了脸。
元景个子高挑,便又被她打扮成翩翩公子模样,而她自己则带上胡子,用描眉的铜黛将眉毛涂的又黑又粗,扮成一个身材矮短瘦弱的小男人。
三人从边柳巷拐入含东门,含东门往西走,便是热闹的街市,此处有漱雨湖和城中第一高楼“摸月楼”,更有几十家挨在一起的茶楼酒肆以及歌舞坊,以及各式各样的杂技曲艺馆,而沿东大街往垂荫巷里走,两边更有五花八门的小食摊子,几个年岁久远的矮竹凳子,一张破木桌子,上面摆着几个缺了口的粗陶壶,家家亦如此,客人可以一边临水看来往商船,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汤饼,好不自在,更有店家还贴心的摆上木炭炉子,来往行人便是不吃东西,只是坐下烤火,店家也不会赶客。
“我们要不来一碗羊肉汤取取暖吧。”姚珈一看见巷子里那口冒着热气和香味的白汤大锅,便走不动道了。
三人坐下,元景和岑云川都没吃,只有姚珈美滋滋的要了一碗羊血粉汤和一张酥脆焦黄的饼子,就着糖蒜和小菜,慢悠悠吃着。
隔壁摊子在卖枣糕,糯米和枣子的甜香味飘了过来,元景动了动鼻子,坐直身子。
“想去便去买吧,今日我请客。”姚珈大气道。
“花车来了!花车来了!大家快点灯迎花车!”巷子口有个小孩举着沾满芝麻和核桃的卷糖,一路奔来大声叫道。
“呦!来了?”还在劳作的店家连忙探头看了一眼,将手里汤勺扔下,从灶里掏出柴火,又用铁勾勾下挂起的灯笼,用柴火将灯点燃,再次高高挂起。
片刻间,家家户户的楼台和屋檐下都亮起了色泽不一的灯笼,或有红彤彤的,或有亮黄色的,更有橘色和青色的。
照的四处都有了过节的气息。
“走,我们去看花车吧。”元景提议到。
每年上元,城里富商便会捐车捐钱置办花车,车身用彩纸做成各种造型,并挂着风格迥异的灯笼,车上站着穿着漂亮彩衣的小孩子,走到热闹地段,便会往下洒果子和包在纸里的糖酥以及花生和喜钱,但钱和糖的外包纸一模一样,捡不捡的上全靠运气。
等花车都到了慈安寺门口空旷处,每个车便会拿出自己看家本身,有的是猜谜,谜题分不同几阶,每一阶都有赏钱,猜中者即得。有的花车便是拼舞乐,会请来最有名的乐师和歌姬献艺,有的则会舞狮子,玩杂耍,更有的会请来说书先生,讲这一年南来北往听来的趣闻。
这一闹往往便是一个通宵。
“晚点去慈安寺看花车也不迟。”姚珈喝干净碗里最后一口汤,放下筷子,将人一把拉住道:“这会儿大家都凑热闹去,咱们不如趁着人少,去找那个“了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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