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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管她们在这一刻的初心如何，反正再过十年八年还是会后悔的。

人本来就是反复无常的生物——这是尚雅对自己的明确认知。

对于尚雅问的这个问题，陈路欣依然特别纠结：“我不知道。我爸妈根本不管我，我，我对文也没有特别偏爱的，我也不知道。”

尚雅想了想就先将已知作为假设，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一定要想清楚再答，这很重要的。”

陈路欣点头。

“假设你是一个淘金者，此时你站在分岔路口。在你做出选择之前，你就明确知道，如果选择左边的路，你要很辛苦地往地下挖掘100米才能获得一公斤的黄金，虽然很艰难，并且收货不多，但也算是有所得了。”尚雅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枚硬币，往空中一抛，然后用掌心接住，继续说道，“而另外一条路是未知的。如果你选择右边的路，你可以很轻松地往路边一挖，地底下就是金矿，你能够轻轻松松成为世界首富；但是也有可能，你不但一无所获，还会遇见抢劫的强盗，把你带在身上的路费都抢走了。”

“所以，你选择哪条路？”

陈路欣却沉默了。

她似乎内心很纠结，许久才吞吞吐吐地向尚雅问：“所以左边的路，就是文科，对吗？”

尚雅很确信地点头：“没错。如果你选择文科，你会很努力地学习，接下来的两年，你会在年级中一直保持名列前茅；你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在高考的时候，你考出了三年以来最好的成绩，被想的大学录取，毕业后你进大厂做了游戏策划，虽然薪资很高，但也很累。于是在十二年后，你跟我说，如果能回到十二年前，你一定要选科。”

陈路欣听得满脸震惊。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对不对？”尚雅看出了她的疑问，就主动说道，“因为我重生了。”

正值青春期的姑娘对这个话题都特别感兴趣，尤其陈路欣还是各大重生小说爱好者，一听见重生的话题就双眼放光：“哇塞，真的吗？你怎么重生的？”

这个话题就有点沉重了。

尚雅沉默了片刻，才有些难过地开口：“连续加班一段时间，就猝死了。”

陈路欣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也太可怕了吧！”

尚雅能感受到，陈路欣肯定是不信的，说不定觉得她是最近又看了什么重生文，然后跟她开的玩笑。

摊开手，她看见那两枚硬币都正面朝上躺在她的掌心。

她就将硬币递给陈路欣：“或者就交给命运的安排吧。”

陈路欣接过硬币，犹豫了一下，便将硬币抛起，再用手掌接住。

尚雅侧头看了一眼，看见正好她掌中的两枚硬币都背面朝上。

和她正好相反。

“我再想想。”陈路欣就说道。

两人走到饭堂，吃完晚饭后，就决定在校园里走走消消食。

走到报刊亭前，尚雅还很有兴致地翻看着那些在十几年后早已经停刊的杂志，心中暗暗可惜，这可真的是青春限量版杂志，错过了就都没有了。

陈路欣翻看一本杂志看了一眼，就欢喜地喊尚雅过去看：“哇，你看，是重生文……”

尚雅就凑过来看。

她确实看过这篇重生小说，女主重生后依靠先知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在重生这个小众圈子里面，貌似只有她没有点亮先知的技能点。

陈路欣扭头开玩笑地问她：“对啦，以后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呀？”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尚雅的脑海里就突然蹦出了这句话。

陈路欣本来也就当这是她们的玩笑话，听见尚雅的话也只是会心一笑：“你说的话越来越有哲了。”

尚雅摸摸下巴，她怎么不觉得呢。

两人散着步回到教室，还心情不错地站在走廊外欣赏了一会晚霞。

今晚的晚自修是何老师值班，尚雅就优先学习化学，然后将看书复习依然没能弄懂的题目放在一起，到第三节晚自修就去办公室问何老师。

但是进了办公室，尚雅才有些意外的发现老刘也在办公室。

可能是因为下晚自修之前要将确定选科的名单交上来。

尚雅就拿着练习册围到何老师的办公桌旁，也凑过去看何老师正在为何明月讲解的题目。

课后小课堂，不听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