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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聆:“你说,他不会是gay吧?”
朝简:“…………”
这夫妻俩有一种脑回路殊途同归的命定感。
朝简换回自己的衣服,趁着天还亮就告辞了,下了楼,她推开单元楼大门,脚步倏地一顿。
岳竟城背对大门听电话,外面的鸦青的天色和昏亮的路灯明暗交错,落在他身上,让本就挺拔峭直的背影又添几分薄削的锋利感。
“乖乖吃药,病才能好,不然鼻涕虫天天跟着你。”
“鼻涕虫最喜欢生病的宝宝。”
低沉嗓音里的字眼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柔。
“爸爸一会儿就到家了。”
他结束通话,却冷不丁有所察觉,转过身来,看着朝简,眼底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像好几味寒热掺杂的中药,熬得异常苦闷。
朝简天人交战了片刻,靠近几步才问:“她生病了?”
岳竟城带着冷意一笑,“从你把她扔给我那天起,你就应该有自觉,你已经失去了过问她的资格和立场。”
朝简也微微一笑,“多谢你的提醒,但你管不着。”
她说完准备离开,一转身却让岳竟城伸手拽了一下胳膊,她一头撞入他胸口,正有点恼火,下一瞬听见身后一群小孩互相打闹冲进了大门。
岳竟城松开她,阔步离开。
朝简站在原地,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从小区大门出来,朝简没有回家,而是打车去了市医院,到普外科的护士长找人,“你好,宋昔忱宋医生在不在?”
护士抬起头,说:“宋医生在急诊楼手术呢。”
朝简留了个名字,“麻烦等她忙完,告诉她一声。”
朝简出了医院大楼,到住院楼后面花园的长椅上坐着吹风,这一坐就是大半个小时,好在宋昔忱自己找了过来。
宋昔忱一身白大褂,清丽的面容有点困倦,坐下来说:“想什么呢?”
朝简说:“我在想,我从岳竟城那里夺回孩子抚养权的胜算有多少。”
宋昔忱直言:“为零吧。”
朝简默一秒,“谢谢你啊,我知道,你不用讲得那么直白。”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就火大了,“其实我没想跟他争孩子,可他凭什么那么说我?我知道三年前自己太过于冲动行事,但我所作所为没有对不起他。”
因为当初明明是他不要这个孩子的。
朝简跟岳竟城有个孩子这件事,全世界只有三个人知道——两个当事人,外加宋昔忱。
宋昔忱从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字句片段中提取了有用信息,“所以你们俩见面了?而且你还被他的气势压过了一头?”
朝简张张嘴,顿时有些讪讪的,“没办法,我开两个轮的小电驴,他开四轮的宾利,整整比我多了两个轮。”
宋昔忱:“……你的算数还是这么好。”
朝简:“谢谢。”
宋昔忱沉吟半晌,说:“如你所说,你的所作所为没有对不起他,”
朝简点头,“对。”
宋昔忱:“你只是对不起孩子。”
朝简:“……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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