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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霄君的名头在这时还算管用。
林长辞皱着眉毛略一思忖,缓缓道:“罢了,请他们进来吧。”
看来今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林长辞知道,这些人一来,也意味着自己在山里的安稳日子到头了。
他不再是籍籍无名的山中隐士,不管是否愿意,前生本已断掉的许多恩怨情仇再度被“碧虚长老”这个名号联结起来。兜兜转转,还是与魔修脱不开关系,血脉也好,大任也罢,定是天道拦在他面前的劫数。
林长辞抬头,除了眉间淡淡的厌倦,没有别的。
踏入修炼一途,他便做好了历劫的准备,渡得过便渡,渡不过也就罢了,他并不畏惧。
察觉到他微妙的思绪起伏,温淮凑过来,借着袖子的掩盖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师尊,我在,别担心。”
年轻人总是气血方刚,手心温暖干燥,紧紧地握着,好像要借给他对抗山雨的力量。
温淮以为他在担心么?
护在臂弯下的徒弟长大了,笨拙地试着反过来用自己的羽翼荫庇师尊。
林长辞目光柔和一瞬,反手拍了拍,道:“好。”
互辩
黑水镇外十余里,溪边。
野草压倒,草身沾染的血迹干得发乌,周围残余着战斗后的痕迹。
飞焱宗的车马团团围在周围,地上歪七八糟倒着的尸首已被全数收殓。
前来主持大局的长老面色哀戚,一面清点人数,一面断续道:“十五、十六、十七……我飞焱宗十七名天骄尽数折损!魔修怎敢如此猖獗?”
这些弟子中,已结丹的不在少数,即便自己开山立宗也是足够了,却因为一次莫名的任务折在这里,尸身面目全非。
见同门如此惨状,弟子们俱是心中戚戚,悲痛道:“这事定与山中那人脱不了干系,镇上人曾说,镇中平和已久。此人素不相识,前脚刚来,后脚镇上便出现了魔修,这其中定然有鬼!”
“正是,他甚是可疑,还敢假托碧虚长老名号。”
“若是他做局,又怎会耗费精力补魂?”有人提出异议。
长老早已想到此点,冷哼道:“若是他的同伴勾魂,他随即补上,未尝不可天衣无缝。否则天下擅补魂修士何其多,怎么偏生他如此厉害?碧虚长老早已魂飞魄散,他想假托碧虚长老之名,还得看其他人认不认!”
几人谈到这里,俱是愤懑不已。路旁,一辆玄红色的华贵车架在不远处停下。
长老止住话头,朝那方遥遥一拜:“见过宗主。”
弟子紧随他其后行礼,车帘撩开,殷怀昭从其中走下,神情冷肃:“为弟子们收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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