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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孔雀佛子的无私牺牲,在他看来,却是孔雀佛子的故意报复,因为孔雀佛子知道他不会信任其他修士为他清毒,孔雀佛子是要用自己的命拉他一起死。”
这番颠倒黑白的自私剖白,听得解春风忍不住斥道:“荒谬!”
秦无霜笑了笑:“谁说不是呢?”
裴牧云冷静分析道:“天下仍有佛门高修,且出家人慈悲为怀,儒门之主生性再多疑,也不可能宁死不求助佛门。”
即使姬肃卿真的身中蛊毒,也不像秦无霜说的那样没几年好活。
秦无霜却摇了摇头,扬眉道:“天下仍有佛门高修不假,可元婴佛修仅余两位,还都是行将就木的老骨头,就算他们不顾姬肃卿逼死正道英雄的恶名,愿意给他清毒,也不过一两次,他们一死,天下再无元婴佛修,蛊毒一发作,他就是个活死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除非他愿意自废修为,没了灵力,蛊毒自然失效,可他这种千年修士没了修为,身体老衰,也是命不久矣。”
她这番解释,倒也有理有据。
然而,她忽然提起这件事,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裴牧云直接问:“秦大人的意思是?”
秦无霜莞尔一笑:“两位必然已经猜到了,时机紧迫,儒门过两日就有大事发生。成王败寇在此一举,我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希望天疏阁不要干涉。无霜明白剑侠、阁主与姬肃卿还有账要算,儒门届时一定倾力配合。或许不止于此,在未来,儒门与天疏阁可以有更多合作。”
不知是紧张还是去了伪装,她今日言行举动,没有往昔演得那般故作娇俏,后半段话,俨然已是儒门之主的口吻。
天疏阁本就不会干涉儒门内斗,她这个要求,与其说是不过分,不如说是多此一举,反倒像是在掩盖什么。
但或许,她只是想确保万无一失。
裴牧云平静道:“天疏阁从未干涉儒门内务。只要目标一致,天疏阁不会拒绝合作。”
“那我就放心了。”
秦无霜一副得了定心丸的模样,重新摊开掌心,将血珠子露出来,说起了真正有用的信息:“这是京城密探得到情报,明樑帝用修士、失去修为的天竺僧做了试验……”
裴牧云与解春风仔细听来,确认这血珠子蕴含大量灵力,能在短时间内猛然提高修士修为,凡人吞珠会爆体而亡,低阶修士少有幸存。曾经拥有不低修为的天竺僧们,有两个活到了次日,但灵脉都遭受重创,成了心境崩坏的废人。
这血珠子过于邪门歪道,倒确实适用于刺杀死士,明樑帝想借刀杀人赐给儒门,符合其行事作风,在场三人,不论是说的还是听的都无惊讶之色。
只是,终究还是没能阻止明樑帝拿人试珠,裴牧云不免有些心绪复杂。
他对分享重要情报的秦无霜道了谢,秦无霜直道客气。
她欲走时却又回身,似是灵机一动道:“对了,不知阁主能否借我一套女修穿的法袍?请阁主放心,我知天疏阁自有辨识之法,绝不是想借去招摇撞骗。”
不多久,秦无霜带着法士送来的一套簇新法袍离开了。
解春风与裴牧云踏云而起,飞向海边。
解春风回想秦无霜的言行,依然不解:“她究竟是来做什么?”
裴牧云推测道:“她讲明的要求,是要天疏阁不干涉她谋反,或许该问,她究竟要对儒门做什么,让她觉得天疏阁会干涉儒门内务?”
“谋反要做什么?无非是杀人流血,”解春风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看向裴牧云,“她是想?”
裴牧云微微点头:“或许是。她还保证儒门会配合天疏阁算姬肃卿的账。”
解春风摇头笑笑,感叹片刻,才问:“那我们?”
“静观其变吧,”裴牧云坚定道,“账是不能不算的。”
解春风意会,眼神一凛,复又放松下来。
来到南海上空,远远瞧见引客漩涡,解春风想起裴牧云不喜深海,低声笑问:“师兄变龙带你下海?”
潜到龙宫,龙肯定比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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