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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少侠突然智商在线,杂家很意外啊。这是‘思蛊’,下入酒中,遇水即溶。喝了之后,神志昏迷,欲望恶念滋生。看上去好人一个,实际被控制了思想。你在泰山隐居的时候,我去德州溜达散心,酒吧碰上个会弹钢琴打台球的渣男,居然会‘思蛊’,专门迷诱女人,让我顺手收拾了。让他这辈子对女孩稍有邪念,呵呵……身份证还在我包里,看名字就很扯淡,叫什么‘徐勇健’。也不知道他爹妈怎么念的书?连谐音都不懂。永远犯贱么?”月饼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拇指,顶住左手掌心,用力摁出一道白痕,直至中指顶端。指甲缝里迸出一粒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红点,“咻”地飞到月饼鼻尖。
月饼嘟囔了几句完全听不懂的蛊语。话音刚落,红点极快地留下一道细红残影,飞进火团。
“蓬”!火焰更加旺盛,木利、奉先体内涌出的绿色米粒小虫越来越少。烈火的惨绿色逐渐消褪,原本的红色愈发炽烈。
直至,赤红!
宛如少年热血般的红。
月饼手掌一翻,变戏法似得多了两枚核桃大小的黑色圆球,甩进火焰。
几乎就是瞬间,火焰就这么消失了!木利、奉先,两人依然闭着眼,连眉毛都没有燎着,好端端地站着。
月饼这一系列操作,我虽然早就见怪不怪,依然看得目瞪口呆:“月公公,你要是去当消防员,全球都没火灾了吧?”
“我又不是超人,随时能飞到世界各地。”月饼扬起嘴角那抹熟悉的浅笑,“兄弟们,装什么呢?该醒了吧?”
虽说月饼这么说,我依然觉得——就算哪天他突然撕掉衣服,露出外穿的红内裤,一身蓝色紧身衣,单手握拳举起,撂下一句“我去拯救世界”,我也丝毫不会惊诧。
他的人生技能树,除了“谈恋爱”,估计其余的都爆灯了吧?
我甚至忽略了,木利、奉先依旧一动不动。
月饼微微皱眉,疑惑地眯起细长眼睛,提高嗓音:“忙活完好好喝顿酒。”
他们如同两尊逼真的岩刻雕像,依然没有反应。
我的心脏“突”地跳动刺痛,就像一根尖锐针狠狠刺入,跌宕起伏的心情刹那平静,许多忽略的问题,接踵冒出——
一、木利、奉先为什么会中蛊?
二、是谁给他们下的蛊?
三、为什么月饼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立刻判断出他们中的是哪种蛊?(月饼和我闲聊时提起过,蛊术分九门二十七支,蛊术千变万化,大有不同。只有同门同支,才能判蛊解蛊。)
四、为什么来武汉前,月饼偏巧遇到个使用“思蛊”的渣男徐勇健?
难道?是真正的下蛊人,为了让月饼有先入为主的念头?
我越想越心惊,眼前浮现出两条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仿佛就
站在门口,逆光背立……
他们缓缓转身,正是我们更熟悉更陌生的两张脸——幻、魇、文、蛊四族传说中,带来被支配的恐惧和躲在暗处的屈辱,那两个人。
他们很虚幻,他们又很真实。
这几年,他们从未出现,却又无处不在!
“月饼,如果下蛊的人,明知道你能解蛊。所以……”我逐字逐字地斟酌措辞,却不敢再说下去了。
依着月饼的骄傲,万一真如我想的那般——下蛊人利用了月饼认为“此蛊可解”的认知,又在奉先、木利体内暗藏了另一种蛊,与克制思蛊的蛊术相克。
这样一来,被控制的奉先和木利,一旦失败,也绝对会保守住所有秘密。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也就是说,陈木利、李奉先,真得死了?
几乎从未出现的焦躁,浮现于月饼铁青的脸庞:“晓楼,有可能,我大意了。”
我心里一沉,月饼都这么说了,那真得有可能……
我们亲手杀死了最好的朋友!并且,是被控制,根本没有伤害我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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