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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口:“只准说祝福的好话!”
桑之微道:“咱们的祝福那也是有分量的,你总得表示表示,看看你诚意如何。”
薛韫山懂规矩,二话不说干掉一碗酒。
“好!”
几个少爷渐次说了祝福语,薛韫山心里头高兴,离席拿起酒壶和酒盏挨个敬酒。
到桑之微的时候,概因他说了好几通祝福语,句句说到薛韫山心坎里,是以薛韫山连饮好几杯酒。
在薛韫山与桑之微对饮时,桑之微的视线越过薛韫山,若有似无地逗留在对面的祝荷身上。
祝荷似有所觉,抬眸,与桑之微对视,面不改色。
桑之微不曾气馁,兀地冲祝荷眨一下眼睛。
只见他眉目风流含情,唇边带笑,唇瓣闪着酒液水光,耳边绿松石耳珠极为耀眼,在祝荷收回目光时,他适时在薛韫山面前扯了一下前襟,露出一截勾人的锁骨。
祝荷没理会莫名其妙发.骚勾引她的桑之微,按道理,他不会对她有任何心思。
薛韫山对此一无所知。
除去行为古怪的桑之微,孟逸偶尔望着祝荷发呆,他恍惚间想起与茶莺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便是那样坐在明广白身边,恬静温柔,不骄不躁。
小水姑娘与茶莺莺从某些方面有种诡异的重合感。
孟逸晓得是自己错觉,他患了相思病,以至于见到有些与茶莺莺身形肖似的女子,便不受控制将人看作是茶莺莺。
他不该如此。
孟逸失落低头,再不偷睐祝荷,沉溺在沮丧难过的情绪里,他如今是越发理解为情所伤的宁子梁与陈二他们几个人了。
而宁子梁与陈珏,他们会借着觥筹交错的时候微不可察地打量祝荷。
宁子梁在祝荷身上看到自己亡故的卖花姑娘,陈珏在祝荷身上看到被迫远走他乡的卖饼姑娘。
不知不觉中,二人看入神。
祝荷想了想,这才记起他们两个原来是前几个月找的送财童子,她记得他们家里分别是做丝绸以及做药材生意的,多亏那家里做药商的,省了祝荷费心找名贵药材的麻烦。
到底帮过她,做人要“知恩图报”嘛,她遂坦坦荡荡随他们瞧,反正他们认不出来。
酒过三巡,薛韫山摇摇晃晃回到席位,一甩头,驾轻就熟靠在祝荷肩头。
空气中弥漫清醇的酒香。
祝荷掏出丝帕给薛韫山拭净唇边、下巴处的酒渍。
薛韫山痴痴地笑,展臂抱住祝荷,头蹭着她的颈窝。
这一幕被众人瞧见,他们神色大变,如跟见了鬼似的,表情难以言喻。
“韫山,你这”他们用奇怪的眼神自上而下端量薛韫山,好像要把薛韫山从里到外看个透澈。
薛韫山只醉了个七八分,他眯眯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夫妻腻歪吗?”
众人下巴委地:不是,你这腻歪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怪他们纳罕,委实是场景颠覆所有人的想象,他们无法想象曾经不可一世、脾气火爆的薛韫山有朝一日竟然乖巧地把头靠在她身上,整个躯体依偎着祝荷,满脸幸福娇羞。
是娇羞吧,虽然薛韫山因吃酒而红脸,可表情做不得假,更何况酒后吐真言————也就是说酒后表露真情。
众人有种薛韫山是乖巧听话小媳妇,而祝荷是温柔体贴丈夫的错觉。
敢情不是祝荷稀罕薛韫山,而是薛韫山超级稀罕祝荷,并且很黏人。
他们是真爱。
众人如是想。
于是在场少爷又给脸来一回尊重与祝福。
薛韫山笑逐颜开,轻轻说:“你看,他们又在祝福我们,茶莺莺,你高兴不高兴?”
他用星星眼仰视祝荷,祝荷摸摸他的后脑勺,说:“高兴得不得了。”
薛韫山傻笑,纯粹无邪,真挚赤诚,越来越像只吃醉酒后言行如一的猫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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