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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村里的人都待我极好,孙大娘更不用说,十余年来一直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我手上有了好东西,用不着,不给她给谁?”
沈云望将腰前的玉佩取下来,放入她手中。
“这可不许乱给了。”
她抚着“相”字,问道:“我若在京城犯了法,这玉佩救我不救?”
“它便是我,清泱。”他凝着她道,“这世间,你只要不惹最上面那个人,没人困得住你。”
“我惹皇帝做什么。”她将头凑近人怀里,拱了拱,“云望,你身上好香。”
“胡说。”沈云望敲了敲她,“我一个七尺男儿,不涂脂抹粉,哪儿来香气……”
“……就香。”
“女孩家家,赖在男子怀里成何体统。”
“那你抱我作甚?”
“你若不赖着我,我如何抱得你?”
“我赖着你,与你抱着我有何干系?”
椅子上的人闭着眼噙着笑,摇啊摇,天地风雪,簌簌如尘。墓碑上停着一只黑色的鸟,碑前的酒已经结冰了。
他睁了眼,抬手拭去唇边的血,眯眼看了看。“像不像那一世染红她白袍子的血呢,玄色?”
“不像。”
“怎么不像?”那唇好像更红了,眼角的弧度似变得细长起来。
“那世她心心念念全是你却死在你手中,那血,她不愿见到。”
“我若知道是她,又怎会下得去手?”
“你为何不知道是她?”
“……不知。”
是的,他不知道。直至现在,他依旧不知。明明就是她,为何又不是她。
时间一晃便是半月,这半月,屋外的人依旧呆在屋外,屋里的人依旧呆在屋里。大雪隔几天下一次,女子隔几天出来扒一次雪,不至于让人活活埋了。屋里的人将柴火添得旺盛,噼里啪啦响,映着女子红彤彤的脸火光闪烁的眼睛。
“年前可愿走?”
“不走。”
“好。”
三道加急文书,隔三日便来一道。内容都是一样的——朝中无相,成何体统。他看了,随手丢在一边,帮着穿白裙子的人折菜。
“怎的穿上白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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