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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尽情惨叫。”说完,他舔了舔唇,高高举起自己的拳头,对着黑影凶狠地落下。
我猛地惊醒过来,心脏跳得很快,身上不停出着汗。好像又做了噩梦,但就和许多的梦一样,醒来就忘记了,脑海里只有模糊的印象,没有具体的内容。
拉着窗帘的关系,周围一片漆黑,我看了眼床头闹钟,已经是凌晨四点。
有些口渴,我撑坐起来,开了卧室灯,打算去厨房倒点水喝。
身上已经不再发烫,就是还有一些虚,脑子也有一种转不动的感觉。
眼睛似乎更肿了,右眼视野完全被挤成了一条缝,身上各处都显出乌青,昭然若揭着昨天遭受到的暴力。
我拉开房门,赤脚走在地板上,经过客厅,忽地被一股冷风吹过面庞。
风里是熟悉的,甜美到发腻的馥郁花香。
我向风口看去,就见黎明的微光下,沈鹜年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衬衫倚在窗边,衬衫松开最上面的两粒扣子,露出他小半截锁骨。
他的脸颊上,锁骨上,包括夹着烟的指关节上,全都是快要凝结的,暗红的血迹,甚至于眼镜上,都沾到了几滴。
我看向他,他正好也看过来,可能没想到我这个点醒,一时愣住了。但他很快回神,掐了烟,关掉窗,走向我的时候,还顺手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手。
“这么早醒了?”他探探我的额头,“已经不烧了。要吃点东西吗?”
他的手上带着清晨的寒凉,让我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好重的血腥味,我皱了皱鼻子,心想着,他身上的血迹怕是不止肉眼看到的这几处。
“我不饿,就是有点渴。”我往厨房看了眼,“又杀鱼啊?”
沈鹜年笑着眯了眯眼,牵着我的手往卧室走去:“是啊,大爷晚上刚钓上来的,特别大,比上次还大的一条鱼。”
“厨房有些乱,你别进去了,我把水给你端进来。”
他将我按回床上,没多久,端着一杯水再次回到卧室。同时拿在手里的,还有一粒白色的药片。
“这是止痛药,吃了身上就不痛了。”
我小声道谢,从他手里接过药,想也没想丢进嘴里,就着温水吞服下去。
确实,很快身上就不痛了,睡意再次席卷而来,沈鹜年关了灯,替我掖好被子,要我再好好睡一觉。
我听话地闭上眼,想起有重要的事没讲,又倔强地撑开。
“你杀鱼……要先……先把鱼摔晕再杀……”我大着舌头道,“或者用刀拍晕它,不然……会溅得到处……是血……”
沈鹜年的手放在顶灯的开关上,闻言受教地点点头:“确实溅得到处都是,不太好擦。下次我会注意的。”说完,“啪”地一声,整个空间暗下来,他离开了卧室。
隐约间,仿佛听到他在外面跟谁打电话。
“喂?帮我一个忙吧梁总……出了点小小的,状况……”
第22章小可怜
再次醒来的时候,沈鹜年不在家,日头高照,已经是中午。我浑身都在酸痛,但心情比起昨日来说平复许多。
客厅的桌上留着一张纸条,和一碗黑漆漆的炒饭。
那应该是蛋炒饭,我认得饭里黄色的鸡蛋和绿色的芹菜沫,至于包裹在米粒上的黑色小颗粒……看起来非常像是锅灰掉到了米里。
我端起炒饭闻了闻,有股特殊的气味,是我从未闻到过的,但并不难闻,想来应该不是锅灰。
放下盘子,我又拿起纸条看了眼,上头的字迹中英文夹杂,一笔一划遒劲有力,肆意洒脱,颇有些字如其人的调调。
沈鹜年说自己出去一趟,可能要下午回来,桌上是他留的Black什么什么R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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