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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洗完澡,准备早点睡觉,房东阿姨上来敲门,眼睛红红的。
许静忐忑地问:“阿姨,怎么了?”阿姨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滴落:“我女儿当初不听我的话,硬要嫁给那个男人。她脾气倔,这么久了没跟我联系过。我这几天才知道她过得不好。”
阿姨哭得肩膀一抽一抽,许静只能安抚地拍拍她的背:“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静静……”阿姨抬起头,为难地看了她一眼,“我还是想去我女儿身边照顾她。所以这个房子,我打算一整套租出去。”
也是巧合,房子刚挂出去就有人来问,而且愿意付出高价。
许静大概猜到了这样的发展,眉头一皱,不免有些烦心。
阿姨连忙宽慰她:“我跟租房子的那个人说过你的情况,他说不介意你继续住在这儿。不过,如果你介意的话,他也可以把房租双倍退给你。”
听到这儿,许静心里有些犯嘀咕,在阿姨离开前问:“您是怎么知道你女儿过得不好的呢?”
阿姨低下头,眼圈又红了:“有人发照片和短信给我。我不知道是谁,大概是我女儿身边某个看不过眼的知情人吧。”
许静心中的疑窦在扩大,直觉地想,该不会是叶南安吧。他之前一个多星期神神叨叨地不露面,就是在布局这些事情吗?照这样推测,租下这间房子的人也该是他。
不过,他哪儿来的钱?
许静跟阿姨说她知道了,会去跟租下这间房子的那个人自行协商。阿姨充满歉疚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下楼。
第二天一早,许静在楼下看见阿姨收拾好的包裹行李。世上也有这样的母亲,得知女儿境遇艰难,义无反顾地抛下所有仇怨,第一时间去到她身边。
许静抱了抱阿姨,祝她好运。
从疗养院看完奶奶,她回到阁楼卧室,放下东西,深呼吸一次后走到楼下的房间。餐桌上放着包装标志为“kg”的精制面包,叶南安坐在桌边喝咖啡。
他抬了下眼帘:“你回来了?坐下吃点东西吧。”
这个人行事还能再诡谲一点吗?许静皱眉问道:“孙慕施那块手表是你弄坏的吗?”
“是我。”他很爽快地承认了。
“为什么?”
“因为不爽。”他眯起眼,如果许静不是那么急切地去维护那个男孩,把他当贼来防,他根本对那块手表没兴趣。“怎么,你想报警抓我吗?”
许静瞪着他。
叶南安笑了:“好吧,那我打电话跟我爸还有你妈告个别。”他真的拿出手机拨号码,拨出后响了第一声,许静一把抢过挂掉,把手机扔沙发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你过得好一点,”叶南安看着她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你那间阁楼太矮了,人只能刚好站直,住着很压抑。我把一整套租下来,以后你可以住下面的房间。”
许静冷笑一声:“你哪来的钱?”
叶南安垂下睫毛,似笑非笑地望着桌面:“三年,换万,你觉得值吗?”许静一开始没听明白,很快反应过来,瞳孔震颤一下。
三年前,在酒吧后巷袭击无辜路人的是他那个吸嗨了的室友。不过当室友那个身居高位的老爸找上门来,提出用万换他去顶罪时,叶南安没有犹豫太久。
他需要钱,钱能生钱,更多的钱才能让许静过好。
“你放心,”他站起来,拍拍裤腿,“我不会住在这里,这一整间房子都是你的。厨房、浴室、客厅、书房,随便用。用功可以,别让自己太累!”
许静眼神复杂地目送他从大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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