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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杀了他。”大祭司森冷的眼中怀着快意,勾起无甚血色的唇角痴笑。
“铛铛铛”又是银铃响在耳边。
孟乐浠霎时清醒,瞳孔聚焦,那股将被滔天海浪席卷的窒息与恐怖散去,仿佛不曾经历过那般感受一样。
她有些愕然,捂住胸口。
发生了什么?心跳会这样的紊乱。
“娘娘,您怎么还在愣神呢?”大祭司轻声唤着她。
她归了心思,垂眼便看到手中不知何时接过的香料,秘鲁圣木与鼠尾草的气味与殿内一般无二。
“许是今日有些许疲倦了。”她淡淡道。
不想宋斯珩在门外久等,与大祭司浅浅交谈两句她便告别离开了。
一路上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她惴惴不安地揉皱着袖子。
不是她的袖子,是宋斯珩的。
在又一次险些被绊倒后,他止住了脚步。
他牵住她的手,将自己被蹂躏已久的袖子解救出来,有些无奈:“你是把魂儿丢到神像那了吗?”
她怅然:“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下一瞬宋斯珩往前一步,蹲下在她面前。
宽阔的背脊映入眼中,纸糊灯笼的光影下将他染上几分烟火气,清冷疏离散了许多。
“上来,慢慢想。”
她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孟府的时候一样,他是一直会为了她弯腰的人。
孟乐浠倾身揽住他的脖颈,下巴抵靠在他的肩膀上。
带着银铃铛的苗疆女子擦肩而过,清脆入耳,她突然想起来了!
方才那么好的时机,仍是忘了问大祭司如何防范巫蛊之术了!
她惆怅地叹口气,只能等下次了。
是夜,一轮红月高悬。
寂静的室内悄无声息,却可怖的像暴雨来临前的平静。
床帏中兀然传来紧促的喘气声,像被搁浅岸边的游鱼一般。
“微时,翊惟……”
冷汗氤氲湿透了她的鬓角,梦中她不断挣扎,却以卵击石般被彻底魇住。
梦中一双森绿的眼恍若漩涡,死死盯着她。瞧不清她的面容,却见她启唇,字句清晰蛊惑。
“丑时,杀了他。”
孟乐浠骤然睁开眼睛,以往清亮的黑眸此时麻木暗淡,一片死寂。
她手中握着梳妆台上的翦刀,一路摸黑穿堂而过,晃至一扇木门前止步。
她轻声:“翊惟,开门。”
……
晨曦落下,洒扫的小厮哼着轻快的歌拿着扫帚去打扫屋子。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鼻,他嗅着鼻子去寻是从何处传来的。
门虚掩着,他推开探头去瞧。
一刹那间他踉跄后倒跌坐在地,瞳孔颤缩着,被吓得喉咙失声,扫帚被大力甩去了一边。
他连滚带爬逃离,惊悚嘶吼。
“死!死人了!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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