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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府本就位列大秦最为尊贵的豪门,如今则更为显耀。
俞化杰艰难又顺遂地跨出了如愿以偿的一步,升迁侍中位极人臣,成为大秦国最为重要的四位权臣之一。
喜庆的大红灯笼绕着俞府的院墙挂了整整一圈,昼夜不息。
天光放亮,俞府大门处一前一后走出两位翩翩公子。
当先的一人器宇轩昂身着六品官服,背在腰后的双手极显气派威风。
随后的一人仕子装扮手持折扇,一派儒雅气度。
“俞大人,吴征今日上任去了。”仕子自是白云书院的首徒张彩谨,他也到了出仕的年纪。
有了白云书院在背后使力,他又向来与俞化杰走得甚近,这一回厚积薄发,料想是一片坦途。
“你不会真以为他可以和本官相提并论吧?若非他身后有昆仑一系撑腰,本官要收拾一个北城令不费吹灰之力。”俞化杰微扬着头神态傲慢道。
虽同为六品官,北城令至多是个地头蛇,着实难与吏部员外郎这等考评官员,掌管迁贬的重权实职相媲美。
然则张彩谨心中暗暗好笑:若不是有个了不起的老爹,你一个吏部员外郎又何曾放在人家眼里?
“大人说的是,吴征不过运气好而已。”腹诽归腹诽,恭维话说起来张彩谨却没半分犹豫。
“他们那一系青黄不接,也该到头了。张公子还请落力些,本官必不亏待。”
俞化杰冷笑一声道:“韩铁雁不明形势又不识抬举,当真愚钝。可惜,可惜。”
张彩谨神色一黯,复又愤愤不平道:“前回文武会友吴征仗着圣旨狷狂无耻,在下心中始终不忿。韩铁雁也是瞎了眼方才拒绝大人一片美意,在下亦为大人不忿。”
俞化杰顿住脚步一字一句道:“本官方才说过,该~到~头~了。”
张彩谨露出迷茫神色道:“这个……在下不解,还请大人明示!”
俞化杰冷笑一声,不知是在嘲笑张彩谨的无知,还是对昆仑一系的不屑:“上车吧。”
“大人先请!”
马车缓缓而行,俞化杰随口道:“到头便是到头了,无需理由。”
张彩谨皱眉纳罕,他嘴上虽对吴征百般贬低,心底可是知道此人有大才。
自离昆仑进京后从个被扔在犄角旮旯里的羽林卫到简在帝心,又一路升迁直至北城令,发迹的速度在大秦国历史上也仅次于栋梁之才霍永宁而已。
昆仑派一系朝堂上有胡浩,边关有奚半楼,军中还有韩家。
即使骠骑大将军迭云鹤得了圣上撑腰也不过堪与匹敌,远未到压倒的时候。
且燕秦一战,韩家与吴征军功显赫,说青黄不接有些道理,要说到头可就太过牵强了些。
俞化杰自得笑着打量混沌不明的张彩谨,忽然道:“张公子方才说韩铁雁拒绝了本官一番美意?”
“正是!韩铁雁当真有眼无珠!屡次……”
“啧啧啧!”俞化杰挥手打断道:“张公子错了。一个即将破败的将门之女,本官何须对她有甚美意?这女子迟早要被双手送进俞府,便是生的一副好卖相,左右不过一名玩物而已,张公子太过高看她了。”
“啊?”虽说得云山雾罩般让人不明不白,可谁都能感觉到其中惊天的隐情。
俞化杰会吐露这些话语,自是把张彩谨看做了自己人。
这让白云书院首徒又是心惊又是欣喜。
“张公子不也一向对韩铁雁倾慕不已么?啧啧,那一双长腿,任谁见了也心动。”俞化杰笑得高深莫测又极为淫秽道:“日后待玩的够了,本官不介意让张公子也尝尝她的滋味。”
“这……大人……小人岂敢……”张彩谨惊诧莫名,一时结结巴巴不知如何是好。
“嗳~本官说得出便做得到。一件玩物不是拿来玩的,旁的还有甚用途?”
俞化杰谈笑间忽见意气风发,心中暗想:朝堂政事上蒋、霍、胡三人原本互相制衡,如今加了爹爹,圣上的心思并不难猜。
迭大将军必不会拒绝爹爹的联手之意,今日来看白云书院不久也将成为后援。
何人还敢说俞家新进之贵,孤立无援?
北城令府衙共有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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