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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则会连累了家族,整个陆氏家族两千余人口。
“真的没有希望,毫无办法了么?”
心慌意乱,词不达意,吴征却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默了默,吴征还是拥她入怀柔声道:“壮士断腕,可保希望之火……陆家主一向睿智,他收到传讯后自会做出最好的选择,你也别太过担心。有些事,弥补已不及,我们只能尽力挽救。”
什么禁忌不伦,在生死攸关面前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吴征慢慢体会到了其中的无奈,甚至隐隐想顾盼会不会突然冲出营帐,她看见了这一幕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这一段艰难的时光熬过去之后,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师妹,再也不复从前的天真单纯。
可惜划出来作为军机要地的后营没有突然,韩归雁既准了陆菲嫣出来,自会拉住顾盼。
陆家的事,多少受自己牵连,同样的还有韩家……派系之间从来如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没得话说,可吴征仍有许多负罪感。
若一直有现在的危机意识,毫不懈怠,结果会不会比当前要好上一些?
心绪震荡间,一缕箭声破空而来。
吴征伸出二指,势大力沉的箭枝被一拈便牢牢定住。
“你的武功……”
“十一品。比你可就差得还远。”吴征敷衍过去,摇着头快速返回营帐道:“出意外了!”
箭枝上缚有竹管,不是偷袭而是传讯之用。
血衣寒早早就被韩归雁散了出去监视风吹草动——不仅是凉州边界可能有的变局,也包括梁玉宇的一举一动。
用发射箭枝传讯,则是最快速,也最紧急的一种。
“嗯?”韩归雁接过箭枝,一眼便知来自梁玉宇处,展信一看略觉惊慌道:
“梁玉宇来了。盼儿速去找祝家主与倪姑娘,返回时不必进营,一切听她们的相机行事!”
“是。”军令当下,顾盼不敢有违,急匆匆地自去寻倪妙筠与祝雅瞳。
“梁玉宇当是要自己掌控全局了……”韩归雁将信递与吴征道:“这人现在谁也信不过?”
韩克军已与梁玉宇一晤,以韩老侯爷的人望与忠心,梁玉宇没理由信不过,他也不能与韩克军撕破面皮。
凉州军伍还要仰仗韩克军,一路回成都更是险关重重,韩克军恰如定海神针!
可如今梁玉宇招呼不打一声,带着高手护卫随从向军营前来,显是要亲现军前,拿捏军中大权。
京城里至今没有消息传来,梁玉宇几被孤立,个中不寻常的味道当是让他如坐针毡。
他一离开太子的临时府邸,即可说明对韩家的信任也是低到了极点。
计划全盘皆空,梁玉宇反客为主,他来到军营之后必然会迅速整治出一支自己绝对信任的将士留在身边听用。
届时想要通过掌控他,以掌握这支军队留为资本就更加麻烦。
“既然如此,不得不兵行险着!”韩归雁先定下了战略,见韩克军赞同点头,信心大增,掐着手指道:“梁玉宇现下离军营当还有七成的路程,咱们半道截击还来得及。”
“人手不足,梁玉宇已对咱们有了戒心,伏击不易,难上加难。”
“需要诱饵去分散他的注意力,老夫可以。”韩克军一手捋须,一手点着地图道:“老夫孤身一人在道中等他,这里有不少藏身之所,最好。”
“既有戒心,风险太大。”
“若论临阵决机,你们不如老夫。但要勇冠三军,老夫一把年纪,远不如你们。风险……此地每个人都似风中残烛,何来大小之别?”韩克军起身出营道:“老夫先行一步,你们速做决断。”
目送他离去,韩归雁脸色发青,终于咬牙低头望着地图道:“娘……祝夫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既有大事,我怎能不来?”祝雅瞳适时掀开帐篷,一脸疲惫,又一脸笑意。
她的现身却让每个人都吃了颗定心丸。
韩归雁面上又一红,不敢看祝雅瞳,装作不在意径自问道:“倪姑娘和盼儿呢?”
“她们稍后就来,也不必现下来,雁儿说对么?”
“正是。”韩归雁与陆菲嫣对视一眼道:“敌众我寡,成败均在她二人身上。”
“盼儿不知能否做得到……”陆菲嫣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娇躯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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