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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走了,周徐映怎么办?
贺谦在和谐幸福的家庭中长大,没有家人的痛苦,他初次尝到,险些压垮了他。
周徐映一路都是自已过来的。
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爱,贺谦不会残忍收回。
他只是想出国留学,想要缓上一口气。此刻的他,无力地好像不会爱人了。
与一个病人相处,是疲惫的。
贺谦无法免俗,但他没想放手,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点空间。
周徐映答应了,他也因此天真地觉得周徐映的病在往好处发展。
但是没有……
贺谦看着周徐映,周徐映缄默着没有说话。
贺谦握住他的手,触到了一道疤。
“周徐映,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吃药?”
周徐映抽回手,没有正面回答贺谦的话,而是端着粥碗起身,他低头看着贺谦扇动的眼睫。
“穿衬衫,下楼。”
周徐映走到门边时,又补充了一句,“结婚。”
离婚
贺谦捉摸不透周徐映口中的“结婚”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周徐映这段时间,是不是真的没有吃药。
他拉开衣柜,里面摆放着一排的衣服,全是他的尺码。
贺谦挑了件白衬衣,束进西裤里,洗漱好下楼。
周徐映坐在餐桌上,对面放着早餐,手边是一摞文件。
“先吃早餐。”周徐映说。
贺谦坐下,吃吐司,喝牛奶,眼睛瞥向桌上的一摞文件,上面是他和周徐映的身份信息。
贺谦忽然明白周徐映所说结婚……是领证。
贺谦吃完早餐后,周徐映拿起文件,手靠在贺谦腰侧,另一只手点了支烟,揽着人往外走。
周徐映的手很大,比贺谦长出一截,也粗许多。宽厚的手掌隔着衬衣,磨着贺谦西裤边沿,轻松遮住贺谦半侧腰。
贺谦低头,看着周徐映青筋暴起的手背,目光再往上,藏在衬衣袖口里的腕表格外醒目。
上车后,贺谦没一会就开始头脑发晕,沉沉入睡。
是牛奶里的药起到了效果。
车从郊道一路开到登记处,贺谦都没醒。周徐映在车上等了一个小时,贺谦才醒。
醒来时,贺谦头有些疼。
他当然知道自已晕过。
贺谦明白,周徐映发病了,病的比从前更厉害。
同时,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或将失去自由,成为被困在城堡囚笼里的小金丝雀。
周徐映拉开车门,示意贺谦下车,贺谦沉默地跟着拿着资料的周徐映进了登记处,拍照宣誓,流程进行顺利。
从登记处出来后,结婚证有些烫手,还沉甸甸的。
周徐映看着照片上的合照,攥着结婚证的手不自觉收紧,难以遏制的抖动。
梦寐以求的东西,是以最为卑劣的手段得到的。
周徐映自始至终都明白这样如履薄冰的关系,一触即碎。但病态的占有欲撕扯着、叫嚣着,心里的渴求彻底压过理智。
他一点点的在绝望中沦丧,成为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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