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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那是肉,不是石头。”阿蛮无奈出声,“会痛。”
“我还以为,夫人没有痛苦与害怕的情绪呢。”少司君手里的帕子已经脏兮兮的,嘴上慢条斯理地说,“换做别个,现在已经被拖下去斩了。”
阿蛮抿唇。
少司君仍盯着那一脸粉白不喜,丢开已被污了的手帕,几步走到木架支撑的铜盆前,自底下小格取出又一张帕子沾湿。
而后折返回来,捏着阿蛮的下颚,一次又一次,终将他脸上那些多余的粉擦得干干净净。
只是这其中,不知用掉了多少张帕子。
用了丢,丢了再取,如此反复。
少司君不是那等会伺候人的,初初做来这样的事,也很是粗鲁,将阿蛮擦得东倒西歪。
看着阿蛮那张干干净净的脸,少司君终于是满意了。
阿蛮幽幽:“大王可以让我自己来。”
少司君:“岂有己之为乐哉?”
阿蛮叹气,他从前到底是怎么觉得,司君是个天真文弱,只偶尔嘴毒的书生?
到底是他看人眼光太差,还是少司君太会隐瞒?
丢下最后一张湿帕子,少司君净了手,终于再慢悠悠走回来。
此前所有的对峙,都在少司君这无厘头的动作下陷入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尴尬,阿蛮眼睁睁看着男人走了过来,压着他的肩膀躺下来。
刚才发生的激烈冲突,竟是真的连提也不提,就随手抛却,仿佛那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瞬时暴起,转瞬栖伏。
如此任性恣意。
如此喜怒无常。
阿蛮神经紧绷,不敢放松。
烛光次第熄灭,只余下淡淡光辉,朦胧床帐内,阿蛮听到少司君的声音悠然响起:“夫人识字爱书,略通武艺,那苏喆可当真是没眼光。”
莫要说了。
不知为何,一听到楚王提起苏喆,阿蛮只觉得尴尬。
……幸好楚王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不是?”阿蛮不言不语,可身后人却没放过他,那声音朗朗,却如恶鬼在世,“毕竟如夫人这般机敏聪慧的人,可从不多见。”
阿蛮心口一跳,只觉不安。
方要说话,一只大手却捂住了他的口鼻,也堵住他的话头,“嘘……”近在耳根的吐息让阿蛮的身体不自觉哆嗦了下。
竟不知那气声穿耳过,却是叫人酥软。
“今夜我可以不动夫人……”少司君幽幽叹息,话到最后尾音,竟是有几分可怜委屈,好似吃了多大的亏,“可总该让人尝尝味罢?”
在这几乎看不清的幽暗夜里,湿热的鼻息扑打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在那低低呢喃里,竟比先前的舔舐啃咬还要暧|昧三分。
可尝,又是怎么个尝法?
阿蛮毛骨悚然,先前尤不够,他还想怎么尝?
一进一退间,一瓶已经早被主人忘记的东西自散乱的腰带滚了下来。
它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却在这紧密暧|昧环境下,滚在了少司君的手边。
“呵,这是何物?”
黑暗里,阿蛮听着少司君的轻笑,突兀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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