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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会躺在椅上的亲生儿子,夏槐率先来到了那位黏蝉的少年的身旁,摸了摸他的脑袋。
“阿昱这是在干嘛呢?”
“在,黏蝉!”孙昱眼睛亮亮地说道。
孙昱就是府中的管家孙平与绿梧的儿子,从小就在沈府长大,只比夏槐自己的儿子小了两岁。
“黏蝉干什么呢?”夏槐继续问道。
孙昱苦思冥想了半天,最后皱着一张脸,委屈地说,“阿昱不知道。蝉很吵。”
十四岁的少年,夏槐蹲下后,已经比她高过了小半个头。
她温柔地抬起手,揉了揉孙昱的脑袋:“我们阿昱最乖了,等会做了酸梅汤,今天一定要多喝一碗。”
“好!”孙昱同样咧嘴笑着,露出两颗尖尖虎牙,颇为可爱。
关心完孙昱,夏槐才又是起身,走到了自己亲生儿子的身边。
少年已经习惯了夏槐关心完孙昱再来与自己搭话,他心中明宜夏槐只是怕孙昱在府中过得不开心而不说,并不是因为不关心自己。恰恰就是因为他是夏槐的亲生儿子,夏槐才会最后来关心他。
因此他心中并不难过,只是趁夏槐与孙昱聊天的时候,又拿起了话本挡着太阳光,津津有味地看着。
夏槐直接抽走了他的话本。
少年也不恼怒,只是坐直了身子,用着清脆好听的少年音笑着问道:“阿娘这是干什么。”
“阿蔺,阿娘与你说了多少次,不能在太阳底下看书,对眼睛不好。”
夏槐摇摇头,又是无奈又是宠溺地说道。
她翻了翻手中的话本,“更何况看得还是这种闲书。就算真的要看,你也该进屋看去才是。夫子布置——”
“夫子布置的功课我都做完了,昨日教授的内容我也温习完了!”
不待夏槐说完,少年早已猜到了她的话语,抢答般地回答道。
“好了阿娘,”他直接将话本抽了出来,“我会小心着眼睛的。”
“你看!”
他故意在夏槐面前眨了眨眼睛。
“我的这双眼睛是不是长得很好看,一点血丝都没有。阿爹说我浑身上下,就这双眼睛最像阿娘了!”
一阵微风吹来,吹散了蜀中的三分躁意。少年零星的几缕碎发贴在额前,有些偏长,正好垂到了眼睛的位置。
少年的瞳孔极浅,此刻一动不动,表情又很是专注。在他的眼眸中,夏槐是那么的温柔,带着笑意,轻轻伸出了一根食指点上了他的眉心。
“少跟着你阿爹嬉皮笑脸的,净学这些没羞没臊的东西。”
“才不是嬉皮笑脸呢!阿爹说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浅很浅,若是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地说出来,不然以后没机会了怎么办,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哎呀好了阿娘。”少年笑嘻嘻地催促道,“不是要做酸梅汤嘛?我都渴了。这话本可是阿昱新给我新给我赢来的,我得赶紧看完才是。再说了,我之所以在这院中看书,也多多少少是为了陪阿昱嘛!”
少年一贯伶牙俐齿,夏槐争执他不过,又念及着沈阔与三位先生的情况,没再多言,转身走了。
盛夏的午后,伴随着蝉鸣微风与书房中隐隐约约传来的交流声,还有后厨中若有若无的笑声,少年逐渐困倦,心中却很是安定。
他将躺椅搬到了孙昱黏蝉的树下,正好遮蔽了阳光。眼睛一闭,又将话本盖在了脸上,少年沉沉地睡了过去。
孙昱刚用竹竿黏下了第一只鸣蝉,兴高采烈地要拿给少爷看,却发现少年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他跑出了后院,夏槐和绿梧刚好端着做完的酸梅汤从厨房出来。
既然少爷睡着了,先给夫人和阿娘看也是一样的。
孙昱开心地想到。
“夫人,阿娘——”
“靖逆将军沈阔涉嫌科举舞弊一案,居心不轨,意图祸乱朝纲。传圣上旨意,扣回京城审问,抓起来!”
一队持刀带剑的军队突然冲进了府邸,将他们层层包围。
“什么?!”
“涉嫌科举舞弊,意图祸乱朝纲,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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