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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个样子、失掉了致命的眼睛,人们还是畏惧她,畏惧,从前是多让她难受的一个词,现在莎多琳对这个无所谓了,她沉默着继续向前走。
“莎多琳!”
正走着,一道清越的男声叫住她,莎多琳回头,看见了高挑的西里亚科·鲍伊和他健壮的同性恋人索斯兰·法捷耶夫朝她走来,他们都是莎多琳在社团里的朋友。
“很久没在活动室里看见你了,”西里亚科上上下下看了一圈莎多琳,眼里有些心疼,“你怎么这么没精神了?”
“最近在忙其它的事。”莎多琳也学会了敷衍别人的谈话,她略过了西里亚科的第二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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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一脸生死无所谓的样子,能忙什么东西?”索斯兰声音很有磁性,话说的很不客气,可他湖蓝色的眼里又泛着真切的关心,这家伙本质上是跟他恋人一样细腻敏感的人,只是嘴上直率到了刻薄的地步。
“......反正那种东西不在我手里,”莎多琳低低地说,鼻间发酸,她强扯了一个笑,抬脚欲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知道你的事,虽然我不是能和阿巴特教授一样可以无所顾忌的人,”西里亚科拉住了她,想着莎多琳日渐枯萎的神态,感性的他抿着唇,红了眼眶,“可我也有过抑郁的经历,我知道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
“别人握着的,是我的一切。”莎多琳本来投向被拉住的手的视线上抬,不知何时闪上水光的眼睛露在两人面前,她平静地说,不认为有人能理解她的处境
“你的经历或许非同凡响,但不能以此为标准否认别人眼里自己的一切,”索斯兰听出了莎多琳的未尽之言,他看出来莎多琳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了,“西里亚科因为出柜的事,差点要被他厌恶麻瓜的父母绑到麻瓜精神病院去治疗,他过去构筑他的一切难道不是一切么?“
闻言,莎多琳睁大了看向西里亚科的眼睛,西里亚科瞪了一眼一向不会说话的恋人,接着又去安抚莎多琳,“没有那么夸张和危险,但我知道面对无法拒绝的权威到底有多无力。”
“我最后也没有明确的彻底反抗家庭的动作,我那大家长式的父亲,我现在想起他身体都会怕的发抖,”西里亚科眸子垂下,“他对我来说明明那么权威,可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否认我的性取向,于是我就想,我才是那个正确的。”
“没有办法实践的正确,”莎多琳禁不住插嘴道,“又有什么意义!”
“知道自己是正确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莎多琳,负罪感是最容易杀死自己的东西,”西里亚科说,眼里微微放空,他曾有过一段厌恶自身到想死的时期,“而在知道之后,还要不断深化概念和谋划出路,直到实践正确的机会来到你眼前。”
过去的西里亚科靠着身上被虐待的痕迹,逃出家里到法庭上诉,法庭对他父亲下了限制令,西里亚科争取到了想要的自由。
“你必须得动起来,哪怕维持过去你习惯的日常都好,莎多琳,”西里亚科抓着莎多琳的肩膀,神情认真地建议道,“不然等你自己拐进弯路后,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莎多琳愣愣地听着,突然很想见德米特里,那个告诉她正确的青年,同时过去的求知欲重新燃起,迫切地想再去看书了。
是啊,她因为知性向玛吉妥协,如果连这珍重的知性都湮灭在她的自怜自艾里,牺牲那么大妥协还又有什么意义呢?
起码,让她的知性还能饱保享正确吧。
至于实践正确的机会,莎多琳知道自己是几乎不可能有了,但心里也闪烁起了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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