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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纾闻声耳朵一红:
“你…你在说什么!他只是病了,发烧!你是他亲爹么?村里的大夫住在哪里?”
“我当然是他爹!”
江财心明目聪,看出了季凌纾对他大儿子担忧有加,才又慢悠悠道,
“大夫的话,我就是。但我好好的儿子送出去,不省人事成这样回来,你不得……”
“拿去。”
季凌纾大手一挥,一袋沉甸甸的银子砸在了江财手里。
江财顿时喜笑颜开:
“快上里面歇着,把御儿放床上去。江铁牛——别在那儿哭了,给你哥烧锅热水去!”
水玉骨
江财江御江铁牛……
季凌纾默默蹙起眉来,这像是一家人会叫的名字吗?
收了钱后的江财立马变了张脸,看江御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柔情溺爱,忙前忙后地烹药煮粥,还杀了只鸡说要庆贺儿婿回门。
男人低头砍柴时有晶莹的汗滴顺着高挺的鼻梁骨滑下,季凌纾看着,倒还真看出了他们父子骨相上的几分相似。
难不成真有这么巧的事……在这偏僻的沣铁郡、闭塞的狗牙村里,生出了一个和他师尊模样名字都一样的人?
“人们都说那都城富庶之地景泰民安,连妖怪都不敢去犯,你们怎的会……伤得如此之重?”
江财看起来吊儿郎当、早生华发,抓起药来却十分熟练。
“路上被游海侠打劫了。”
季凌纾信口胡诌道。以江财爱财怕事的性子,要是告诉他他们一路被人追杀,恐怕第二天就会被江财给卖出去。
“哦,也是。你这一看就是贵胄子弟,穿金戴银的,走在城外是有些招摇,”
江财边说边从床下抽出一只药箱,拂掉上面的蛛网死虫,翻了半天翻出两片晒干了的碎叶子,又用黑乎乎的棒杵捣碎,掺了不知道是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后抟成了膏泥,一把塞给季凌纾,
“喏,我看你也受伤了,敷上吧,止血镇疼的。”
“我不要……”
季凌纾一不怕疼,又是墨族,伤口只要不致命,放着不管自己就会愈合,二是他从小跟着江御,身边无不是仙草灵露,何时见过这种脏兮兮的敷药,让他往伤口上涂他还真有些膈应。
“怕什么,就是难看了点,你那血糊啦呲的吓死人了。”
江财不顾他反对,扯着他的胳膊把那药草摁在了季凌纾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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