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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3页）

自己该不会这么禽兽吧。

应该吧……

是这样的吧。

顾九看着宿敌嘴角的伤，手腕上的痕迹，脖颈上的红痕，以及那人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

有的人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悄悄走了一会了。

-

茶桌前，那小菩萨此刻穿一件宽松浅青色长袍，墨发用同色发带系在身后。

这人相貌生得极好，面若冠玉，眉心一枚红，恍若怜悯众生的菩萨。

往日冷寂孤傲的眼底此刻染着一抹倦色。

那人垂眸未语，低头沏茶。

顾九听得茶水落入杯中，如玉石相击之声，又嗅得屋内茶香四溢扑鼻。

抬眸瞧向那人时，那位向来冷静理性，从未失态之人，此刻不知瞧着何处，竟是一时愣神。

见状，顾九越发坐立不安起来。

顾九拽着身上那件银纹流彩绣裙，反复挣扎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

“那个，昨晚我们之间……”

茶桌前那人闻言，未曾看她，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只道，

“先吃饭。”

顾九听着这人声音比往日更冷了些，恍若利刃刺破皮肤，瞬间汗流浃背了。

往日的反骨此刻碎得彻底，沈朔一说让吃饭，她便立刻拿起饭碗开吃，不敢耽搁。

心中懊悔不已，暗自骂道。

叫你乱吃药，这下好了吧，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自己也真是能下得了狠手，把人家小菩萨折腾成这副模样。

饭吃完了，她刚欲继续之前的话题。

那人又道：“喝药”

好好好，我喝我喝。

顾九端着药，咕噜咕噜一口闷了，几乎难受得快死掉，但瞧着那人，她到底没敢再折腾。

将碗放下，她这才走到茶桌面前，“那个……我吃完饭了，也喝完药了，我们能聊聊昨晚的事吗？”

“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昨晚发生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们之间……”

“不记得了……”沈朔低声重复这一句，良久才抬眸瞧向她。

“所以昨夜答应的话也不算数了是吗？”

啊？自己答应了什么？

“夫人用了便想丢了？”

啊？不是，我……

那人冷冷瞧她一眼，不再理会她，只低头喝茶。袖子微微坠下，漏出一节白皙手腕，上面还泛着红痕。

好好好，看看你干的什么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