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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上,追兵止步,没有轻举妄动。
“将军!”银铠兵士看向身侧的男人,恭敬地问,“他逃到海上了,是否要找船……”
被称作“将军”的男人骑着一匹同样身披银铠的巨型战马,身材格外高大,即便训练有素的军士当中,依然鹤立鸡群得像个巨人。
他身着银黑全身铠,头戴面目狰狞的虎形将军盔,只露出眼睛。一双琥珀般的眼珠里映着火焰,静静望着海面。
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嗓音低沉:“守沿岸。”
“是!”兵士又问,“将军,沿岸往东西两侧布防,还是……”
将军低沉开口:“墨甲。”
兵士扭头喊道:“去请军师!”
“嗯?真跑了?”一个文士打扮的儒雅男子笑着从众人后面走出,颠了颠手里的龟甲,“不急,我给你们算一卦。”
片刻之后,墨甲军师站起来,微微点头:“卦象说,他们往东方去。”
兵士大喜过望,立刻抱拳:“是,属下立刻往东沿岸……”
“东西沿岸。”将军忽然打断他的话,兵士愣了一下。
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到兵士身上,将军重复一边:“东西沿岸。”
“是!”兵士一惊,迅速低头。
墨甲低低笑了一声:“你想放他一马,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我可以做点手脚的。”
将军看着小船消失的方向:“我去守东岸。”
墨甲困惑地挠了挠额角:“……这又是想做什么?”
将军望着海面,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笑意:“试试他。”
……
另一边,贺荀澜和一米六还飞在海上。
“啊啊啊——”他们俩抱头尖叫,和小船一块落下又被抛起,上上下下一路飞驰而去。
——像锅里被大火热油猛炒颠锅的菜,贺荀澜这辈子都没被这么均匀翻炒过。
两人也不知道冲出去了多远,反常的海面终于平静了下来。
贺荀澜和一米六“咚”一声落回了船里。
贺荀澜紧紧扒着船沿,忍不住感叹:“我的天,这船居然没进水也没翻……”
“对啊对啊。”一米六眼中含泪,缩在他身边,双手合十格外虔诚,“一定是海君保佑!”
“海君又是哪路神仙啊?”贺荀澜想着海边的人们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迷信,也就没说什么,自己慢吞吞坐了起来,举目四望,忍不住嘀咕,“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地球吗……”
他身后,一米六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猛地凑到他面前,带着惊喜说:“少爷,你今天说话好正常啊!”
贺荀澜:“?”
一米六顾不得其他,一骨碌从船上爬起来,惊喜地捧着他的脸说:“少爷,难道真和预言说的一样,你、你不傻了?”
贺荀澜下意识回嘴:“我什么时候傻过?”
一米六诚恳地说:“从小到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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