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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乔娘子也忒小气了些,哥哥都是他用桂花糖糕,茄子,豆腐和许多吃食才换来的,她竟然想用一包糖霜蜂儿就给换走。
乔娘子见着糯声糯气的孩儿气鼓鼓的,却又白乎乎的无害,尤其是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生起气来撅着嘴,眼睛是愈发的圆了。
她被逗得大笑:
“你这哥儿如何这般可人,罢了,婶儿就不要你哥哥了,你到婶子家里做儿媳好不好?婶子天天与你做肉吃!”
萧元宝摇摇脑袋,他躲到了祁北南身后去,警惕的看着乔娘子:“小宝长大了可以自己做肉吃,不要去给人做儿媳。”
这朝连旁头种菜的夫郎也都发了笑。
祁北南觉着萧元宝的胆子相较于往时大了不少,如今与生人说话也都不惧了,不过警惕心还是不减。
这是好事情。
“乔娘子连我都识得,对村里的事情当真是心细。”
乔娘子自得道:“我一与人说媒的妇人,没甚旁的长处,素日里在田地间辛劳的少,东村一趟,西村一趟,走动的勤。别说是咱村的事情,十里八乡的事儿都比旁人晓得的多。”
祁北南知这媒人说的是正理儿,那官媒有时也不单单与人说媒处理婚姻之事,还卖点各家的消息。
他客气道:“我来此处时间不长,叔叔又不是个多言之人,村子里许多人我都还不识得,乔娘子若得闲赏脸,不妨到家中吃口热汤,教我认认村中各户人家。”
乔娘子瞧着天儿快小雨,左右倒也闲暇无事,也是还没上萧家坐过,说不准儿还能与那姓萧的猎户说门亲事儿,便道:
“婶子我就是爱惜你们这般孩子,经不得邀。不过我得先回去一趟,拿把伞儿再来。”
祁北南立应了下来。
乔娘子走后,祁北南赶着功夫与萧元宝将菜秧子种下。
远山上风吹得樟树叶子呼呼作响,雨丝不知觉的夹杂在风里试探着飘了下来。
天儿一下子就更冷了。
春雨细绵,不急不躁,可落得日子却长。
祁北南种完最后一颗葱头,在田边洗了把手,牵着萧元宝两人小跑着回了家去。
一番收拾,乔娘子举着把素黄油纸伞过来的时候,院儿里的地坝都已经湿透了。
祁北南将人请去了堂屋上,与她倒了点儿水酒,姑且有些酒味,便是酒量差的人也吃不醉去。
乔娘子见着四方桌儿上一小盆子烧鸡肉块,半碗的羊杂碎,又还煮了个水汤莼菜,心想猎户家里的日子过得恁滋润。
那秦氏可真是个没福气儿的,这般好日子都不会享,要苛人孩儿去。
“乔娘子坐,招待不周,还望别见怪。”
“你这孩子恁周到,说话儿也好听得紧,读书人就是不一般。”
乔娘子没客气的坐下,有肉吃谁不欢喜,她整张脸上都是喜气儿。
吃了几口菜,乔娘子问祁北南想晓得哪家的事,她不是一日两日做媒人的营生了,这般孩子邀她过来,不为姻亲之事,就是为了打听事情。
她觉得这孩子还挺是懂门道,便也开门见山的说了,那羊杂碎下着酒吃香得很,只怕自己没说正事儿光顾着吃了。
“知晓乔娘子熟知村中大小事,我想打听猫儿坪的蒋夫郎和大石上的李灶娘,为人如何,手艺如何。”
“且还请乔娘子中正悉数告知。”
“他们俩?”
乔娘子闻言一笑:“你算是问对了人,婶儿吃得席面儿多,难免不与这些灶人打交道,还真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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