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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的时候,沈清欢边在卧室里哼歌,边站在阳台上看着外边的星星,夜空中群星璀璨,像一条明亮的银河隧道,外头起了风,吹在人的身上很舒服。
沈清欢拨弄着耳边被风吹起的碎发,安静地望着外边出神。
“叮咚。”又是一条消息。
我迪迦在东北:睡了吗?有时间打个电话吗,我刚刚练了一遍完整的曲谱,感觉有些拿不准,你要不要听听看?当然要是觉得不方便不听也行,我就问一下。
陆征年发完这条消息,就开始莫名地坐立难安,他刚才犹豫了好一会,才暗下决心按下了发送键,如今大概又有些后悔了,想着实在是不太好,怕沈清欢觉得冒犯,又摁住信息想要撤回。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撤回,沈清欢那边就发了消息过来。
关你西红柿:好呀,你打还是我打?我正好空着呢。
消息后面还跟了一个期待的表情包。
陆征年低头看着那条信息,唇角忍不住上扬,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能从手机这头听出她说的话语气来。
于是他把主动权丢给沈清欢:你打吧。
见他这样说,沈清欢也不知道怎么了,第一反应是跑到卧室门口,悄悄地把卧室门给关上了。
只是随即,她就意识到自己这动作好像有点奇怪的样子......怪怪的。
她摇了摇头,把脑子里奇怪的想法扫开,继续跑到阳台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手机那头的陆征年很快就接通了电话,只是两人一时都有些沉默尴尬,纷纷默契地没开口,只听得见沈清欢这边传来的风声。
过了好一会,陆征年才咳了一声,悠悠开口:“咳,那个,你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
沈清欢:“?”
好生硬的话题,她顿时被陆征年逗笑,笑出声来,开玩笑道:“你这句话特别像来突然查作业的老师。”
她一句话玩笑话,陆征年也在那头跟着笑了起来,两人间刚刚凝固着的尴尬瞬间消失。
电话里传来的风声不断,陆征年问着她:“你这是在哪儿呢,听着风声很大的样子。”
“刚写完作业,我觉得无聊,就跑到阳台吹风看星星了。”微风吹过,她边说着边舒适地眯了眯眼。
陆征年随即也朝着外面一望,感叹道:“今晚的星星好亮啊。”
“对啊,看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她笑了笑,随后想起这个电话的目的,于是说着:“你不是要给我弹吉他听吗?来吧,让我提前有幸听一下。”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陆征年被她夸得不好意思,有些局促地拿起窗边的吉他,摆好姿势,提前打个预防针道:“我好久没弹了,可能会有些瑕疵,你凑合听。”
“没关系,我相信你,开始吧。”
听着她细声细语安慰的话,陆征年才有些放下心里的紧张来,他按照旁边的谱子,开始上手弹奏起来。
这首歌开始的调子很缓和,混在风声里让人出神,好像开始了一场怅然若失的悲剧。
沈清欢坐在阳台边,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用指尖打着节奏,仔细听着。
陆征年一开始的弹奏还有些间断,但越到后面副歌处,就弹得越来越连贯,他不尤地在电话那头轻声地哼着歌,声音低沉,听得她耳朵做痒发烫。
她那时和陆征年都并不太懂这首歌的弦外音,只是跟着技巧来处理这首歌的演唱,直到许多年后,沈清欢于一场深夜的噩梦里惊醒,她的周围空无一人,青春似乎也慢慢跟着这首歌早早走远,她才终于恍惚,原来有些结局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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