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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脉碎了一半,已经是半个废人了。
潺宿回来的时候,便看到澹台无寂独自坐在窗边,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光影投在他瘦削的面孔上,半明半暗。
“怎么了?事情不是挺顺利的么?”潺宿凑过来,挨着他坐下,“办的不错,姓徐的掳走公主,已经失了理智了,怕是要栽。”
澹台无寂没有听他说话,手里握着个圆滚滚的橘子,他没想吃,也没有剥皮,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盘来盘去。
“我有一个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的师弟。”他突然开口。
“什么?你还有师弟?”潺宿震惊,“怎么没听你提过?”
因为从前,从不拿他当师弟。
“他模样很漂亮,大眼睛,白白净净,长得像个姑娘。”澹台无寂笑了声,“他和你一样,喜欢吃橘子。”
不仅是橘子,他喜欢酸甜口的东西。糖醋小排,糖醋里脊……就连酸辣粉,也要加半勺糖进去。
他曾观察他好多年。
无数个夜晚,他摩挲着腰间的剑,想的是如何夺回青龙剑,如何在老东西面前,残忍地将那小家伙抽骨扒皮。
后来……也没真下手去。
“这么巧,同道中人呐。”潺宿自己拿了个橘子剥了起来,随口问,“那他现在人在哪呢?”
“在蓬丘。”
潺宿怔住。
他侧首看向澹台无寂,澹台无寂也正将视线投过来看向他,唇角噙着笑意。
“你以后要是见到他,可不要欺负他。”
————
事已至此,徐应肖和洛与书也不在皇城多待了,横竖还有司天监顶着,二人即刻返回蓬丘。
闻人戮休前天就已经带着蠺母离开了,走之前盛情邀请傅潭说和双双去妖域玩。傅潭说惦记着紫凰家的圣火,但是现在双方局势焦灼,遂决定等过几日事情平息了再去做客。
二人留在皇城,等着楚赵师兄弟二人回来。
昨夜四人商议到大半夜,得出结论:现在已确定宋家那边的凶手是潺宿,但潺宿狡猾异常,非常难抓。不过现在几人知晓他也在寻找宝冢,要想将他捉拿归案,恐怕还是要从宝冢下手。
因此四人合计,要去一趟鬼蜮,寻找宝冢。
洛与止知晓,倒是并没有阻止,这让傅潭说松了口气。
还以为会被绑回蓬丘。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要乱跑,不要逞强,审时度势,注意安全,有事情随时与你联系。”傅潭说眨眨眼,“我都背下来了,洛与书,你可以放心走了。”
“还有。”洛与书补充道,“少和不三不四的人联系。”
傅潭说:?什么是不三不四的人?
他咬咬嘴巴,还是没问出口,只乖顺道:“知道了。”
沈双双在二楼,两肘靠着栏杆往下看,正好将傅潭说乖乖立正站着听训,她忍不住抿嘴笑。
洛师兄虽然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岁,但傅鸣玉也算是他看大的,某种时刻,真的有种“严父”的既视感。
傅鸣玉今日倒是乖顺,洛与书便没有为难,只道:“前几日探你的灵府,还是金丹上层,不知你做了什么,今日再探,怎么变成了金丹中层?”
旁人至多是升不了阶,傅潭说与众不同,他不仅升不了,甚至还倒退呢。
傅潭说哑然,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个那个,说不定,明儿又恢复上层了呢,呵呵呵……”
洛与书摁了摁眉心,为防止傅潭说只顾着疯玩不记得修炼,他贴心地下达了任务:“放你在山下再待些时日,再回蓬丘时,务必结婴。”
傅潭说:?
“不是吧洛与书。”傅潭说痛苦道,“我卡在金丹卡了好几年了,这几日怎么可能说结婴就结婴。”
洛与书顺着他的话:“是啊,这么多年了。你稍稍努力,一定会厚积薄发的对吧。”
这便是他同意傅潭说留下来的原因。这几日二人一同调查案子,一同夜闯眩人阁,洛与书发现傅潭说剑意和修为都有所突破,仿佛是埋在土壤里的胚芽,隐隐有冒头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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