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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云裳站定。
在车厢外被冷风一吹,不由得贪恋起崔帏之身上的温暖来,乔云裳莫名有些恋恋不舍,走之前还想要对崔帏之说些什么,但反观崔帏之,却只是俯下身来替他系好身上的披风,随即便催促他进去,好似迫不及待和他告别一般:
“外面风大,你快进去吧。”
乔云裳:“........”
他一腔眷恋被泼了冷水,又不好意思发作,只能含蓄瞪了崔帏之一眼,没理崔帏之的叮嘱,直接转过头走了。
崔帏之:“..........???”
娘子又怎么了?
就在崔帏之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乔云裳已经回到了府中。
府内果然又闹将热闹起来。
乔云乐虽然只是庶子,但毕竟是男子,还是长子,是乔云裳这种双儿不能比的。
乔满宠爱连姨娘,一连与她产下一个长子和一个双儿,乔云裳的母亲虽然是正妻,但生下乔云裳这个双儿后便一直无所出,而双儿又不能入仕为官,一旦嫁出便无法继承乔家的一切。
连姨娘见状便心思活跃,总是将乔云乐当做继承人看待,想取乔云裳母亲而代之,一旦抓住把柄总要大闹一场。
乔满又偏宠连姨娘,虽然明面上做不出宠妾灭妻的事情,但因为他纵容连姨娘闹事,内宅大事小情众多,腌臜阴私不断,总令人头疼不已。
这不,乔云乐挨打之后,打听到此时和乔云裳有关,连姨娘便带着重伤的乔云乐跪在前厅,哭着来求乔满做主。
但河清郡主也不是好惹,不阴不阳一句话就怼了回去,连姨娘无法,便开始撒泼打滚起来,加上乔云乐时不时的哀嚎,整个前厅乱成一团,饶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太子太傅,也不由得头疼。
乔满于是便问乔云裳,今日的事是否全是崔帏之之过,而他完全不知情。
乔满这是在给乔云裳台阶下。
以乔云裳的聪明程度,怎会不懂。
可他舍不得把崔帏之完全摘除之外。
他怕哪一天乔满上朝,将此事捅到朝臣面前去,会在皇帝面前参崔明殊一个教子无方。
而若是乔满上奏了,崔明殊自然会知今日之事,那么崔帏之回家后,绝对逃不过一顿打。
思及此,乔云裳跪下,行礼道:
“父亲,今日之事,是大哥与我口角在先,互相推搡。崔世子只是无意路过,见状不忍,帮了我一把,将大哥推开,却没料到大哥如此身弱,被推开后摔倒在地,竟然伤成如此模样。”
乔云乐闻言不可置信,指着脸上的伤:
“乔云裳!你护男人也要有个限度!你是说我脸上这伤是崔帏之轻轻一下推出来的?!”
乔云裳瞥了他一眼,随即移开视线:
“那不然呢?”
他一口咬定:“崔世子只是路过,根本没有动手,都是大哥自己摔出来的。”
乔云乐登时脸色铁青:“乔云裳,你!”
“好了好了!”
乔满见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忍不住拍桌止住二人斗嘴。
家宅不宁,传出去不好听,乔满知道乔云裳冤,但既然乔云裳铁心不把罪责推到崔帏之身上,便还是偏心乔云乐,罚了乔云裳半年的例银,顺带罚跪祠堂三晚,禁足七天。
连姨娘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河清郡主一句“打人的是忠勇侯府世子,姨娘你冤有头债有主,不如去忠勇侯府跪着要理儿去,瞧一瞧那忠勇侯府的温大娘子是不是个明事理的人,会不会给你做主。何必总是柿子挑软的捏,总是欺负我的裳儿。”
这句话把连姨娘气的脸色铁青。
世人谁人不知侯府的温大娘子虽然是庶女出身,但着实不是好惹的主儿,经商手段狠辣,人也泼辣,在她面前放肆无异于找死,就连当年的皇后,见了她这个妹妹,也都是笑意盈盈的。
连姨娘不敢惹温澹,总算消停了。
然而,这个处置不仅连姨娘不满意,连小侍小牧也不满意。
他自然是向着乔云裳,心疼乔云裳,于是给他带了极好的软垫,让乔云裳跪着。
乔云裳跪着也闲不住,让小牧去裁了几匹布过来,他一边跪,一边给崔帏之绣书包。
“公子,你都这样了,何必还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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