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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曹俊华（第1页）

漫步街市，行人如织，除偶有为曹雪倾慕目光外，姜离犹如滴水汇入大海，完美融于熙攘人潮。“你……罢了，无妨。”曹雪欲问姜离究竟经历何种变迁，致使现今日新月异。她所挂怀的，并非姜离今时今日之地位，而是那宛如弃兽般，连瞧都不瞧一眼，随意将宋桥抛掷墙隅的举动……姜离此番举动，赋予她的感知，令宋桥在姜离眼底，已然不复“生灵”之象。在姜离的眸光中，已无丝毫对生命的敬重与慈悲。“此世，终是弱肉强食，纵使文明历经万载，此起彼伏的高塔巨楼，究其根本，仍是一片唯强者方可存活的原始森林。”“昔年吾义父身侧无高手相伴，无论其平素如何谦逊隐忍，终难逃劫数。”“今之因果，皆源于往昔。”听罢，曹雪沉吟良久，唯有轻叹一声，“或然如此。”她无权辩驳，因其亲睹昔日之变。沿途无语，二人并行，直至一处三岔路口。姜离遵循记忆中的路径前行，却被曹雪制止。“非此路，乃彼途。”姜离微蹙秀眉，颔首示意，尾随曹雪而去。此处岔口，一侧通往奢华宅邸，乃曹雪昔日居所。另一道，则引向尚未湮灭的城中古村，五年前，此地乃众多漂泊无依者最后的栖身之所。往昔求学之际，姜离偶同曹雪等同窗，曾游历此地。周遭景致与印象中无大异，历经五年，此古村除了增添些许时光刻痕，依旧如昔。道旁有倚躺椅憩息的老者，偶尔可见几缕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栖息于未知主人的墙壁之畔。伴随二人深入，一股挥之不去的霉湿气息弥漫于空气之中。此岔口，连接的不仅是两条道路，亦是天界与冥域。曹雪驻足，眼前乃一间仅三十尺方的小屋。陈旧的窗棂上，贴着些许纸张以遮掩裂纹，一隅窗台外，满覆油烟久经侵蚀留下的油腻。“缘由吾故？”姜离蹙额询问。这些年来，他曾遣人探寻曹雪音讯，然所得消息与眼前所见迥异。“莫胡言，吾等凡人之家，不足挂怀京都苏家，与君无关。”曹雪轻笑，泰然自若步入门前，掏出钥钥开启门户。“何以至此境遇？”姜离一瞥屋内斑驳陆离的各类电器，以及多处补缀的织物沙发。曹雪当前居所环境，竟劣于周芸府邸。曹雪双亲尚在，按理不应如此。“无妨，此处甚好，无须勾心斗角，亦不必忧虑触怒邻里，皆是苦命之人，彼此无异。”曹雪淡然一笑，言辞虽豁达，眼眶却泛泪，不愿被姜离见及，遂转首。曹雪无意深谈，姜离自不会穷追不舍，随其入室，视线随即落在不远处木榻上安卧的中年男子。男子面庞与曹雪颇有相似，若非衣着略显凌乱，稍加修饰，即便近四旬，亦不失英姿。在神秘的低语声中，曹俊华缓缓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魔法光芒，遮掩了姜离的容貌，只看得见她身后跟随的那个不明来历的男子。突然，曹俊华从床上一跃而起，手中握着隐匿于被窝中的魔法木杖，向着姜离的额头疾速挥去。"当心！"曹雪的惊呼声回荡在房间里，但她来不及阻止，父亲的举动出乎她的预料。宋桥，拥有炼金体质八层力量的他都没能近姜离的身，何况虚弱不堪的曹俊华，他的体力早已因长期缺乏魔力滋养而衰竭。木杖落下的瞬间，姜离轻轻抬起手，稳稳接住，开口解释道："曹叔，我是姜离。"姜离？曹俊华一时间记不起这个名字，但很快，当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意识到眼前人并非恶势力的爪牙，曹俊华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瘫软在地，全身无力。疲惫，无尽的疲惫。曹雪疾步上前，与姜离一同将父亲搀扶到床上。"发生了什么事？"姜离的神情严峻，这一切似乎发生在最近，几个月前他从信使那里得知曹雪一家还安好。然而此刻，他已从曹俊华的动作中察觉到他腿上的重伤——粉碎性的魔法骨折。如果不是凭借上半身残存的魔力起身，曹俊华恐怕无法独自站立。"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曹雪摇摇头，不愿姜离卷入其中。她与姜离已身处不同的世界，她配不上他，两人的缘分早已消散。因此，她不想再欠姜离任何情分。曹俊华躺在床上，望着身边的父女俩，轻轻叹了口气。是他的无能，如果他能守护住家族的魔法遗产，至少女儿和姜离还有可能。但现在尽管姜离的装扮朴素，他却能清楚地感知，姜离已非当年的少年。女儿看向姜离的目光，饱含深情、不舍，但更多的是无奈和自卑。"小离，这些年你还好吗？"他理解女儿的心情，所以选择不问。"曹叔，你的腿怎么了？"姜离没回答曹俊华的问题，他知道那伤痕源于人为。"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天回家路上遇到几只魔兽，躲避时不慎摔断了，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曹俊华笑了笑，显得毫不在意。"那你经营的魔法工坊呢？"姜离继续追问。曹俊华虽非豪门，但在这江州城也是个有地位的魔法师，曾经的住所是三百平方的豪华魔力公寓，还有辆宝马三系的魔法飞车。"投资失败，工坊破产了，呵呵。"曹俊华再次苦笑。姜离默然，看着这对父女，心中充满了无奈。他自然察觉到这两人不愿受他恩惠，故而竭力掩饰，甚至编织出连愚者都不会信服的谎言。此时，紧闭的木门被一股强大力量猛然撞开，木屑纷飞散落一地，一群剽悍的壮士鱼贯而入。“曹雪那个贱人在哪里？！”：（）龙王殿之狂龙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