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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正和曹真闲聊着天,听崔缨没来由问一句,不禁笑道:“有名与否倒不要紧,要紧的是它的血统以及主人识马与否。”
“我知道,西域汗血宝马嘛!”
“哎,这便错了!”曹丕挥鞭笑道,“此乃燕代名马,因燕地多悲歌,我便时时唤它作‘燕歌’。”
“燕歌……”
崔缨眼珠一转,将目光投向曹植□□的白马儿:“哎,曹植,那你这匹呢?”
曹植回眸,骄傲得不行:“本公子这匹呀?它叫‘少侠’,好看对么?偏不给你骑。”
崔缨笑得直掩袖:“好好的马儿取如此‘江湖气’的名儿,白马翩翩,我看还不如叫‘翩儿’呢!”
“我就叫少侠,咋地。”
崔缨坏笑着,大声喊道:“翩儿——”还吹了个口哨。
神奇的事发生了,曹植的白马儿还真有反应,直呼哧呼哧抖了抖马头,惊得曹植够呛,赶紧拉住缰绳。崔缨在后面抚掌大笑,一口说定以后就叫“翩儿”。
“怎么,马车颠簸,坐得不舒坦,你也想骑马吗?”曹丕笑问崔缨。
“是啊二哥,你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崔缨一拍大腿,“你们三人皆可骑马,偏生让我闷在这大匣子里。伟大的曹公子,此番回去,可否抽空教我骑术呢?”
曹丕憋住笑意,一本正经地教育我:
“这不成,你何时将《诗》《论》背熟再说。”
曹植莫名其妙笑了起来,他乐弯了腰,故作讥讽的语气:“哎呀,某人可是最看不起儒经的呢,要把《诗》《论》背熟,还不知要何年何月呢。”
“公子植,你莫要将人看轻了!等我《诗》《论》倒背如流,我就跟二哥学马术,定要将你比下去!”
“哎呦呦,好大的口气!我二哥的骑术,是父亲亲自教的,岂是你几个月就能学会的?”
“哼,走着瞧呗!反正除了骑术,刀剑弓矢我都要学。二哥,二哥,上回你提起史阿先生时,可是答应过我的。”
“是么?”曹丕眉头一皱,“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儿?”
“唉,二哥!”
曹丕莞尔:“好好好,都依你!习剑容易,骑术亦不难,入夏之后,每日未时,你随我去北场走走便是。只是在此之前的两月,你须好好读书。”
崔缨高兴地简直要在马车里蹦起,着实把斯斯文文的秦淳吓了一跳。
“好耶好耶!节儿也要学!”小曹节在一旁附和鼓掌,笑得合不拢嘴。
“节儿,别跟你阿姊学坏!”曹植嗔着,又抱怨曹丕道,“二哥你也太偏袒缨妹妹了,就她这样,只怕连马都上不去呢。”
“欸——植弟,你忘了去年的事了吗?千万别小看了她,其弓矢天赋,可绝不在我和子丹之下。”
一旁的曹真听了,不禁颔首哂笑,曹植也“嘁”声连连。曹丕又对车里的秦淳说道:“淳儿,论天性,你比崔缨更让二哥省心;可论胆识,你还须多向你这位阿姊学习。她确实是常有‘惊人之举’的。”
崔缨被曹丕夸得羞红了脸,曹植却不以为然道:“还有两月便入夏,怎么,缨妹妹妄想数十日之内背熟《诗经》?怕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曹丕摆手:“读熟便罢了……”
崔缨仰起头,赌气说:“不,就要背诵!二哥,你们十岁便能流利诵出的《诗》《论》,缨儿如何不能呢?况诗三百辞多浅俗,何需两月,一月足矣!余下一月,我自会去多读《论语》。”
“一月之期背熟《诗经》?哈哈哈!”曹植在马背上狂笑,“只恐删诗的孔老夫子亦当笑掉大牙!”
崔缨有着迷之自信,学曹植抱臂:“可敢与我一赌?”
“呵,赌就赌。你若输了,便真该将那郑注的《诗》抄上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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