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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敢看程在野的眼睛,他怕自己又想掉眼泪。
程在野手指又挪到了他小臂内侧,上面有两道红色的刀痕。
他有些不敢碰,指腹悬在上面,小声问:“这个呢?”
姜守言说:“我记不清是哪天晚上了,想跳楼但又不能跳,这种痛苦反复拉扯着我让我觉得很暴躁,所以划了自己两下。”
“挺有效的,那些情绪好像随着血液一起淌出来了,让我好受了很多。”
姜守言嗓音始终很平静,平静得让程在野觉得自己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吸了满腔的酸涩,喑哑着叫他了的名字:“姜守言……”
姜守言低头看着酒店洁白的床单,说:“其实太过痛苦的时候我还怨过你,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你,我应该早就解脱了。”
程在野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在他耳边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
姜守言下巴靠在他肩头,视线定在虚空中的某点,缓缓说:“可是现在你抱着我,我又觉得我好爱你啊。”
他偏头吻了吻程在野还没完全干透的头发:“我能直白地和你说起这些东西,是因为现在我还算正常,所以回想之前的一切,虽然觉得难过,但不至于崩溃。”
“但保不准哪一天,我又会变成之前的状态,”姜守言揪着程在野的衣角,说,“这样你也能接受吗?”
姜守言觉得有什么东西滚烫地淌进了他脖颈里,他听见程在野说:“我只会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见到你。”
姜守言缓慢眨了下眼,抬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片刻后,程在野突然偏过头很重地吻了过来。
他被力道带得后仰,倒在了床上,连呼吸都被完全攥走了,两个多月的思念好像都变本加厉地融进了这个吻里,姜守言舌头被程在野咬的发痛。
他轻轻揪住了程在野的头发,他便往后退开了一点。
姜守言的眼睛有一层潮润的水光,明明该是很暗昧的话语却被他很平静地说了出来:“我们做吧。”
程在野抹了下他的眼尾:“你是认真的吗,姜守言。”
姜守言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他眼里还是潮的,像是萦绕在山顶的雾,在对视间,又淌成了水,清凌凌地流进程在野心底。
“有吗?”程在野问。
“床头。”
程在野于是低下头,顺着他的锁骨,吻到了蝴蝶,把那点凉意一点点揉热了。
姜守言刚洗过澡,潮粉一片,程在野舌头动了一下,抬眸就看见那只蝴蝶跟着颤了一下。
他掌心捞住他的后腰,那只蝴蝶纹的位置太过奇妙,指腹轻触,就像是摁到了什么开关,明明没碰,姜守言却还是抖着溅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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