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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血红色的绣花鞋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鞋尖几乎黏在他的脚后跟上,好像在他瑟瑟发抖跟着左时寒和祝饶的时候,也有一个人贴着他走在他的身后。
他走一步,那个“人”就走一步。
唐文微觉得一阵恶寒,往前冲了几步后,想起了什么又猛然站住。他往地上看去之间身后没有什么东西跟着,又回过头看,只见绣花鞋丝毫没有离开原地。
好像它本来就是放在那里的,先前唐文微的那些猜想都是他大惊小怪了。
可是本就心惊胆战的唐文微一直留意着地面,那双鞋子如果在他途径的路上,他怎么可能根本没有发现呢?
唐文微不知道原因,也不敢细想,他怕再想鬼没抓到自己先把自己吓死了。
左时寒和祝饶丝毫没有体会到唐文微的惊恐,走入荒村的时候,淡定得就好像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散步一样。
村子整体上呈长方形,建筑分布在一条道路的两侧。
道路还算宽敞,至少要比进村的小路宽,放在城里大概是能供三辆车一起通过的宽度。
村口的三层建筑不是最村中最好的屋子,不过房子确实最高不过三层。往里走,左时寒还看到了更多精致的小楼。
“门大多是打开的。”祝饶不动声色地记下沿途看到的一切。
“即便是正常搬迁,在离开前大多人也会好好将房门合上。”
可两边不少房子房门大敞,有些木门正随着风摇摇晃晃。
祝饶道:“他们离开的时候走得很匆忙。”
还有不少细节能够佐证祝饶的这句话。
比如挂在晾衣杆上没有收走的衣服,比如院中桌上依稀可以辨认出的食物,比如就掉在大路上的女孩的布娃娃。
“两、两位……”唐文微声音发抖,“你们有没有感觉,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看着我们?”
虽然已经吓得走路都艰难了,但唐文微越是害怕越是忍不住往那些让他害怕的源头看。他忍不住地往窗户和门后瞟,可没有见到一个人,连像人的东西都没有。
左时寒没有回答。
祝饶道:“定神。封师怎么能害怕鬼。”
唐文微欲哭无泪:“我现在说我不想干了来得及不?”
“晚了。”祝饶漫不经心说道,目光落到挡住了去路的黑影上。
道路的中间,一顶轿子挡住了他们向前的路。
“婚轿。”左时寒语气平淡。
轿子不知道在那里放置了多少年,已经残破不堪,表面布满灰尘,通过月光勉强能够看出一些暗红色。
在它完好干净的时候,颜色想必是鲜艳的红。
轿帘被夜风吹拂,细微地晃动。偶尔掀起一角,让人稍可窥得里面的景象。
唐文微惊呼:“里面有人!”
轿顶有些破了,些微月光漏进轿中。
也正亏了这些月光,让他们勉强能够看清里面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材清瘦,可以说有些娇小的人影。被风吹开的轿帘不足以露出他的脸,但是在看见那人的半侧肩膀时,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左时寒心头。
他皱了皱眉,俯身将怀中的木生放在地上后,往那顶轿子走去。
风更大了。
两侧院中悬挂的衣裳被风撕扯着,好像下一刻就要从晾衣杆上脱落,某一瞬间轿帘大敞,露出轿子里穿着黯淡喜服的人。
依旧没有看到他的脸。
他稍稍低着头,一张暗红色的盖头遮去了他的面容。
轿子不大,左时寒一脚踩在平放于地的轿上,伸手就能够到轿中那人。
他把帘子掀到一边,然后就要扯下那人的盖头。
“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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