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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方才是?自己过?去的,眼下却又想让陛下陪着……难道陛下不想去妾身房里坐坐?”
思及往事,周玹心念微动,立马应了下来。
“念念房里那张绣榻,不如便搬回宫里罢?”
周玹禁不住喉结暗滚,低首同常清念耳语道。
常清念顿时明白周玹的意思,不禁羞愤欲死,欲拒还?迎地轻推他,呸道:
“搬个床榻回宫里去……教外人听?了,又像什么话?”
“念念邀朕过?去,不就是?怀念往昔?”周玹笑着打?趣她?。
“陛下没?个正形!”
常清念娇嗔地等周玹一眼,哼道:
“妾身就不能是?想和您谈谈经?”
“谈经?”
周玹扬眉,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慢条斯理道:
“说起来,朕年?前新送去的那本书,念念也看过?有些日子,今儿该是?要考校考校了。”
常清念掌心沁汗,忙拉着周玹往外走,连声催促道:
“陛下,咱们还?是?快走罢。”
瞧见?常清念眼神躲闪,周玹不禁勾唇轻笑,虽由她?拉着自己,却还?要好整以暇地问道:
“怎么,念念这是?偷懒没?看?”
常清念扭头瞥了眼周玹,幽怨可怜地念叨:
“年?节下诸事琐碎,德妃姐姐要照看宓贵仪,后宫之事大多都是?妾身在管着,妾身看账看得眼睛都快花了……”
知晓常清念惯没?那么刻苦,周玹可不信她?这番乞哀告怜,不依不饶地逗弄道:
“还?要狡辩?看来应当罪加一等。”
常清念不由轻嘶一声,暗骂周玹愈发难伺候,只好献上自己唇间胭脂,又教周玹吃个干净。
好半晌,周玹得偿所愿,这才若无?其事地牵着常清念出门?。
睨见?常清念嫣唇开?开?合合,仿佛是?无?声唧咕着什么,周玹暗自勾唇,任由她?偷偷泄愤。
-
从?清音苑去往袇房,明明有更近的路。常清念却特地择了另外一条石子小径,恰巧能经过?观中那株开?白花的耐冬树。
花朵白中隐青,大可盈把。枝干上则系满信众祈福所用的红绸,在风雪中簌簌飘摇。
走着走着,常清念便慢下脚步,在耐冬树前驻足凝望。
她?的确是?在怀念往昔,却不是?周玹知晓的那个“往昔”。
浸在绵绵密密的雪烟当中,常清念的心忽然像被?雪水所蚀,无?声无?息间,显露出那道早已切化出的深痕。
“陛下,您站在这儿等等妾身。”
话音未落,常清念已松开?周玹的手,独自朝古树下走去。
望着女子渐渐行远,周玹眸光微动,莫名觉得彻骨寂寥。虽极想追上前去拥她入怀,但周玹攥拳忍住,只依言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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