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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年少轻狂（第1页）

想当年，海城一中有四大害虫，苍蝇、蚊子、蟑螂，还有“我”。我叫马腾飞。不瞒你说，在我们学校里，我真的算是一个奇葩！为啥这么说呢？我跟那些不良学生一样，爱打架，爱跟漂亮小姑娘耍贫嘴，喜欢抽烟喝酒烫头，就是不爱学习。但是……不爱学习，可不代表我的学习不好！我这人从小脑子就特别聪明，说自己能过目不忘可能有点儿夸张。不过……老师上课时讲的那些知识点，我随便听听就能全懂，出的各种题我也全都会做。每次考试我都是全班数一数二的高分，甚至随随便便就能进年级前三名。可能是因为我爱打架，行为举止像个小混混的缘故，所以每次老师改我卷子的时候，都会故意扣我的分数，生怕我能混进年级前三名。刚开始我还找过几次老师，说给我判错分了。后来，我也就懒得找了，爱咋咋地吧！因为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我成绩是不错，可作风确实不像是个好学生。学校怎么会把我这种“不良少年”树立成学习楷模呢？眨眼间……高考来临了！高考那三天，我感觉自己考得相当不错，发挥挺稳定，甚至还有点儿超常发挥的节奏。这可是高考，我不用担心老师故意给我判错分数。我觉得自己上大学肯定稳了，要说考上清华北大那是在吹牛逼。反正本市的一本线那是妥妥的，市里的大学肯定随便我挑。然而……人生总是充满了变数！就在考试结束的那天晚上，我和两个要好的男同学去烧烤摊喝酒撸串，其实就是为了放松一下。没想到，碰到了几个社会小青年也来烧烤摊喝酒。其中有一个黄毛以前在我们学校门口抢过学生的钱，被我收拾过几次。这次他们可能觉得自己人多，想来挑衅我一下。我能惯着他们？没说两句就开打啦！结果，我遇到了猪队友。跟我一起撸串的那俩男同学太特么怂了，一看对方人多，他们都闪人了，就只剩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对付七八个小混子，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怵头。可是……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咋办呢？我灵机一动！顺手抄起炉子上一个正冒着热气的开水壶就朝着那些小混混扔了过去……本来想搞个大范围的攻击，压制一下他们的气焰。没想到，开水壶的攻击范围有点儿太大了。不但有两个小混混的脸被严重烫伤，就连坐在周围的食客也有人被烫伤了。这下完蛋操了！年少轻狂的我，就这么以故意伤害罪被判了三年。不只是美好的青春浪费在了监狱里，也让我错过了读大学的机会。后来我才知道，那次高考，我考了611分。那一年海城市的高考状元才考了618分，我就比他差6分。唉……说不后悔那肯定是假的！但是……后悔又有啥用呢？我只能在监狱里拼命表现，希望能表现得好一点，给自己减刑，早几天出去从头再来。努力果然没有白费，我真的减了半年刑期。两年零六个月后……我出狱了。出狱那天，我记得可清楚了。那是2001年4月1号，愚人节。擦！真是个特别的好日子！提前半年出来，我没跟家里人说，想着利用这半年时间好好闯荡一番，混出个样子来再回去，省得被家里人笑话。所以，我先找了个最便宜的小旅馆住下，就开始满世界的找工作。用人单位是不少，可一听我是刑满释放人员，稍微像样一些的工作都没人敢用我。唉……我只能打打零工，根本赚不到几个钱。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我手头上的积蓄就快花光了。实在没辙了！我只好翻出从里面带出来的一张纸条，那上面写了一串手机号码。这是一个死刑犯给我的。他之所以会给我这个号码，是因为当初我在号子里替他挡过一刀。那天傍晚，我们监室的狱友正要去食堂吃饭，有个其他监室的犯人鬼鬼祟祟的想要接近那个死刑犯，在他手里还捏着一把磨尖了的牙刷想要捅他。我正好站在旁边，就冲上去帮忙。结果肚子被划了一下，好在只是皮外伤。不过，那口子也挺深的。好了之后，现在还留下了一个两寸多长的疤。其实……我跟那个死刑犯也没啥交情。当初帮他挡刀，我就是想立个功。我能早出来六个月，也多亏了那次见义勇为。那个死刑犯是我们监室的号头，犯人们都管他叫“明叔”。就是因为我帮了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明叔没少照顾我，我也没怎么受欺负。，！明叔是个怪人，很孤僻。他不爱说话，更是从来不跟别人提他过去的事情。狱友们谁都不知道，他究竟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不过……看他那个气质，我猜他在外面应该是个挺厉害的社会大哥。很巧合的是……明叔的处决日期，刚好就是我出狱那天。终于盼到我出狱的日子，同时也是明叔的死刑执行日。就在那天晚上……明叔坐在床上，手里搓着一串用米饭粒捏成的佛珠，整个人出奇的平静。他问我说：“腾飞啊，明天你就要出去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摇了摇头，心里确实没什么计划。明叔微闭着双目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人，第一种人是人上人，这些人衣着光鲜，过着被大多数人羡慕的生活，他们之间相互吹捧，还总是被别人夸赞；第二种人是人中人，这些人像蚂蚁一样整日忙碌，他们必须相互排挤才能保住自己的饭碗，活得很累；这第三种人则是人下人，这种人被上面两种人死死的踩在脚下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连他们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活在这群人中挣扎，心里只有怨气和戾气。”紧跟着，明叔微微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他微笑着问我说：“呵呵，腾飞啊，你……想做哪一种人呢？”如果非要我回答的话，我当然是想做“人上人”了。但是……现在我都混成这个衰样了，哪儿特么还有那种底气和勇气？所以……我只是挠了挠后脑勺，还是啥也没说。明叔看着我那憨憨的样子，居然被逗笑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手机号码，如果出去之后混不下去，你可以打这个电话，起码他能帮你找个工作，让你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说实话……当时的我没觉得出去后会那么难混，也没怎么在意这件事，只是随手把手机号码记了下来。主要还是心里觉得很好奇？明叔明天就要上路了，他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我就小心翼翼的问明叔：“明天……你……你就不害怕吗？！”听我这么一问，明叔又淡淡的笑了。他告诉我……他这一辈子赚过很多钱，尝遍了世间美味，喝过各种名酒，也睡过不少漂亮的女人。尽管他在不惑之年就被判处死刑，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值了。出狱的那天早晨，我并没有见到明叔最后一面。因为，他已经早早的被带离了监室。而此时此刻……我手里正握着那张纸条，走到了旅馆门口的公用电话亭里，拨出了这串即将改变我命运的手机号码……：（）出狱后，我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