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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就那么吵了。
他的新娘子盖着红罩头,端端正正地坐在喜床上。
萧叡一时间都不敢走近过去,站在门边望着他,心怦怦乱跳,只怕那是个梦,一碰他就醒了。
那真是袖袖吗?袖袖竟然愿意嫁给他吗?
只差这几步了,他反而畏葸起来,仔细打量,却看那身形,怎么看都是怀袖。
就算没有揭开盖头,他也能认出来。
萧叡拿起桌上的喜秤,忐忑地上前,挑开了红罩头。
怀袖梳着妇人髻,脸涂得白白的,嘴唇抿得红红的,微微抬起头,望向他,展颜一笑:“七郎。”
这就是他的袖袖。
萧叡嘴角忍不住扬起,胸口似有一团热流,鼓胀起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袖袖。”
怀袖站起来。
萧叡握着她的双手,像是傻了一样,只知道直勾勾地盯着她,傻笑。
他们执手相望,也不知过了多久。
时光像在此刻停滞,倒流,萧叡恍惚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深宫中无人问津的小皇子,怀袖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宫女。
还是怀袖被看得受不了了,说:“赶紧喝交杯酒吧。”
萧叡一拍脑门:“对,对,还要喝交杯酒。”
怀袖倒好两杯酒,递给萧叡一杯,自己一杯,两人勾着手臂,仰头饮下。
酒液灼喉,五脏六腑都烫了起来,但都不比心烫。
萧叡激动得恨不得骑上马去跑两圈,他的一腔爱意疯狂膨胀,却不知道该如何宣泄,反而显得笨拙起来,傻笑地喊:“袖袖。”
怀袖说:“我在。”
“袖袖。”
“嗯?”
“袖袖。”
“你想说什么就说啊。”
萧叡面红耳赤地说:“我好爱你,袖袖。”
怀袖看着他,像是无可奈何一样地轻声说:“……我知道。”
萧叡等着下文,却没听见怀袖对他说爱这一字。
萧叡牵着她到床上,怀袖坐在他的腿上,主动抱上来,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七郎,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这一刻的拥抱,无关肉-欲,只是两个人的爱在静静地相融。
反而比任何一次的床笫之事都更让萧叡满足。
怀袖一声不吭,他却感到自己的肩膀脖子有点湿了。
萧叡好笑地说:“哭了啊?还害羞?”
“我都说了,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你,等个五年好不好?我一定立你为后。”
“袖袖,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姑娘,我的小姑娘又给我生了小小姑娘,我现在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怀袖没说话,低低地“嗯”了一声。
萧叡继续抱着她,高兴地说:“我明日不用上朝,我装病,明天一整日,都在这里陪你,就我们俩,你炊饭,我烧火。”
“宁宁呢?宁宁要不要接过来?”
“我觉得还是不要了,要是宁宁在,你又围着宁宁转,没空搭理我了。”
萧叡在那兀自喋喋不休地说着,怀袖一句都没回。
说着说着,怀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像是灌了铅一样,慢慢地滑落下来,抱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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