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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莫名其妙就想起那个骑马持枪的少年将军。
他威风得也像一头白虎。
他救命的恩情,她仍没有报答。
思索间,她已将那张虎皮包好,放在了驴背上。
她记得他叫魏湛,家住安氏旁边。左右她的亲事远没有着落,要嫁妆再攒就是了,先把眼前的救命之恩,报答点滴算了。
灿烂的日光将她和铁生的身影拉得老长,驴背上驮满了东西,因此它走得很慢很慢。
铁生神秘兮兮地问越梨:“阿姐,大伯说的那个事情是什么事?”
“你别管。”越梨没搭理他。
铁生仍记挂着要把她介绍给山哥,上次林大夫把山哥找回来,阿姐早就走了。这次,他一定要把阿姐带去林大夫的医馆。
“不管就不管呗。”铁生牢记使命,并不纠结其他的,他说,“城里为了庆祝新皇登基,每天都有
烟火会呢。你今晚上不回家,我带你去看烟火会。”
越梨点了点头:“好。”
他们进了城,铁生带着她直奔皇城外围。
今日上午铁生还能自由出入宫城,可李氏已经在朝臣的三催三请中同意登基,入主宫城,皇宫已经全面戒严,进不去了。
守门的侍卫说:“东西可以留下,会有人送进去,可你们不能靠近。”
“为什么?”铁生不服气,“我早上还进去了呢。”
侍卫道:“那是早上,皇上和太子、太子妃下午已经入主皇城,没有他们的旨意,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宫。”
“你以为皇宫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去的地方吗?还不快滚!”另一个人拔高音量,手按着腰间的长刀。
文羌跟在魏湛的身后走下高高的台阶,一眼就看到正在宫门前与侍卫起了争执的姐弟俩。
“越姑娘?”他喃喃了一声。
魏湛闻声抬起头环顾了一圈,恰好看到一个侍卫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铁生还在说什么,把越梨挡在身后,挺起胸膛向前迈了一步。
眼看那侍卫就要动手,魏湛出声呵斥:“在干什么?”
越梨顺着声音回头,看到他一身银甲被日光照得绚烂夺目,竟然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等他近了,嗓子里才夹杂着丝喜悦唤道:“小将军。”
魏湛看着她,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他提醒自己,她马上就要嫁人,自己不该再生出别的心思,哪怕多看她一眼也不应该。
可,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目光无可遏制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大抵是近来辛苦,她的脸被太阳晒得黑了些,不过那双眼睛还是又大又亮,像是起了雾的幽潭。
水涔涔的,波光潋滟。
“你们在做什么?”魏湛目光从越梨的脸上移到侍卫按刀的手上。
侍卫没想到这双看上去略显穷酸的姐弟竟然认识朝中炙手可热的少年将军,一时之间心虚起来,回道:“属下不知他们是少将军的朋友,以为他们要硬闯皇宫,这才出手阻拦。”
“才不是,我和阿姐没有要硬闯。是你们出言不逊在先,还想对我们动手。”铁生闷哼了声。
那侍卫还要狡辩,魏湛一个眼风就扫了过去。想到少将军治军严格,说一不二的性子,他怕他等会儿揪出他先骂人、先动手的过错,立时把辩解的话吞进腹中,低眉顺眼地拱了拱手:“属下有错,愿意认罚。”
魏湛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该上哪儿领罚就上哪儿去。
侍卫走后,魏湛才跟越梨解释说:“今天下午,新帝已经进宫城了,所以没有前几天出入方便。”
越梨的脸因为刚才的争执还有些红,她看了看魏湛,点头说:“我没有要硬闯,是他先骂人,铁生没忍住才差点跟他们动手。”
“我知道。”魏湛不假思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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