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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去后,他趁势问:“丁家是做什么的,到底和你们府上是什么关系?还巴巴的送菜来给您吃。”
西屏不以为意道:“就是生意场上的世交,丁家在山西经营铁矿。他家太太不知为什么十分喜欢我,所以常打发人送东西给我。大约,是想认我做个干女儿吧。”
时修当了真,调侃道:“竟不知六姨如此讨长辈喜欢。”
西屏仰着下巴,有些骄傲,“那是自然,当年你外祖父就疼我疼得紧。”
他不屑地嗤了声,心里却跟着有些骄傲。
这碗饭只好自己吃了,吃到一半,见南台不知怎么又过来了。横竖他一个人吃着没趣,便叫他坐下来一道吃。南台倒是一请便坐,看样子倒是专门来蹭饭吃的。
时修不禁轻声冷笑,“未必三爷房里不开饭?”
南台不搭他的茬,张顾着寻西屏,“二嫂呢?她怎么不吃?”
“她给你们家太太叫去一道吃了,说是什么丁家专门送了菜来给她。”
“丁家?可是冶铁的丁家?”
时修散漫地横他一眼,“我怎么清楚你们泰兴县的事?”
南台思来有些不对,那丁家向西屏示好可不是一回两回了,更奇怪的是,太太一向不爱带西屏出门,唯独去丁家时,偏有两回带上了她。听说前几日丁家送小姐出阁,也带着西屏去了。
他伸着脖子问那边里间的嫣儿,“丁家送菜来,是单给二嫂的,还是别人也有份?”
嫣儿在那榻上摇头,“不知道,只知道送的南京菜。”
南台暗自思索,时修见他面色凝重,便觉不妥,“怎么,丁家送的菜有什么不对之处?”
“噢,没有。”他笑着摇头,自己不敢肯定,只知道那丁家大爷凑巧是位鳏夫,从前和他二哥常在一处吃酒,也见过西屏两回。未必是他们丁家对西屏有什么图谋?
饭毕收拾了桌子,时修因有话问他,请他到晚凤居吃茶。犀园那小丫头在那边榻上伏着打瞌睡,红药也不喊她,自去瀹了两碗茶来。
时修的话,自然是有关姜丽华的,“你家五妹妹具体是什么日子死的?”
南台还想着丁家的事,有些走神,这厢回转神思,凝眉想了想,“我记得是七月十五早上捞起来的尸首,经检验,大概死于当日四更天。”
“她房里上夜的丫头呢?难道就没发现她半夜出了门?”
南台笑着朝那头里间望一眼,“当时她屋里上夜那丫头就和犀园差不多大,正是睡好觉的年纪,要是不喊她,雷打也不醒。五妹妹寻短见,自然怕惊动了人,肯定是悄悄开门出去的。”
时修点头道:“那她死后,原在她屋里当差的人呢?”
“她屋里拢共只有两个丫头和一位奶母,自她死后,都打发到各房里当差去了。”
“你们家的公子小姐都是这个份例?”
“那倒不是,大哥二哥还有四妹妹屋里都是五个丫头,两位妈妈。二哥那边,自他过世后,打发了几个丫头和一位妈妈,就只有三个丫头与那裘妈妈。如今如眉也死了,就只剩嫣儿和一个小丫头,管事的就是裘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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