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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看起来很是屈辱地抿紧了唇,脸像是打了霜似的白。
许是刚刚濒死还没恢复,现在的他看起来一碰即碎,如同一件任由观赏把玩的瓷器一般。
“……妻主的话,自然是听的。”
他的语气有气无力,指尖勾起散落的几根衣带,眼眸里却带着隐晦的阴郁气息。
“你应该不会想拿衣带缠在我脖子上的,对吗?”姜眠的语气轻松。
面前的人却僵硬了动作,她眼皮轻巧一掀,“玩笑而已,过来。”
许知久或许是歇了心思,他握着衣带的手始终不敢越过她的肩头。
少年攀在她衣物上的双手带着各种各样的冻疮和伤口,姜眠记得前日的梦里,他的手还修长笔直的漂亮,全然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从他的动作里姜眠很快学会了怎么缠绕衣带和确保襦裙在走动时不掉落的系法。
少年如玉竹的指节此时遍布血迹和疤痕,缓慢垂落是袖口中,那种伤疤像是被锋利的刀口割破,更别说还有深入骨头的血痂痕迹。
很惨。
鬼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姜眠很是疑惑,这伤口若非沉积许久是达不到这种程度的,难道她的梦并非真实发生过?
“这样可以了吗?”他的嗓音沙哑得没有力气,眼睫几乎是要垂落地面,明显是不想与她有更多接触的模样。
他们不像是妻夫,倒像是被胁迫的陌路人。
“可以。”姜眠点头,随后看了眼灶台处的位置,“你现在还有力气吗?”
指挥一个差点死掉的人做饭是可以的吗?
姜眠后知后觉地开始道德谴责她自己。
“算了,你先待着。”她收回视线,也完全没有想要维持原主人设的意思,淡定且平静地往更里间的厨房走。
好在柴草都是干的,生火和做饭这种基本生活技巧她还是会的,只是米缸里的杂米已经见底,恐怕做成饭也不够两个人吃。
姜眠只好全部一起熬成粥了,至于晚上要吃什么,那就是晚上需要思考的事情了。
炊烟升起,灶台里烧着红黄的火苗,熬制的粥逐渐溢出来一些米糯的香味,姜眠在一旁打着瞌睡地守着。
她其实就是懒得维持原主的人设。
毕竟家里面她说了算,原主一直处于没人管的状态,就算许知久发现她不是原主,出去告发也没有人会信他,所以压根不在怕的。
鬼怪之说,只有疯了的人才会信。
少女眼底的火苗跃动,指尖还带着些许刚才洗米的水渍,随即抬手随意地擦在台子上的毛巾上。
熬制一锅简单的白米粥并不难,只是这里的条件实在差劲,要从这个简陋的厨房里找出干净的碗筷也是件非常困难的挑战。
好在从之前的梦里,她记得还有几个红白碗底的,果然从最上层的老地方找到。
她思索了下,还是拿了两副配套的碗筷,倒入米粥刚刚好均匀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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