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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念安连忙道:“他对儿臣也凶得很呢。”
“你倒是会火上浇油。”圣上怕拍他的脑袋,“好了,此事若是查实,朕记你大功,去吧。”
赵念安起身行礼,美滋滋往外去。
圣上将内侍叫了进来,叹着气道:“这傻小子,被人盘算了都不知道,你去把北远侯叫回来。”
“奴才领命。”
圣上连夜派兵将军需库团团围住,北远侯亲自领了人带着戥子进了军需库,把所有银两全部挪了开,一摞摞称个清楚明白。
李繁荣被扣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他眼神茫然看着北远侯,许久才木讷讷问道:“侯爷这是要做什么?”
北远侯答非所问道:“好你个李侍郎,平日里问你拨些银子,你总要抱怨国库空虚,今日本侯可算是见识了。”
底下人端着账簿过来,举着给北远侯看:“侯爷过目。”
北远侯瞄了一眼道:“看不明白,你就吱一声,这军需库里还有多少真金白银。”
正说着,林户院院史匆匆赶了过来,手里也举着账簿,北远侯看了他一眼说:“两厢对得上吗?”
院史忙不叠地点头:“对得上,一定对得上,下官岂敢私吞官银,侯爷明鉴。”
北远侯抱了抱拳道:“本侯奉圣上之命前来点算,多了少了与我无关,你跟圣上说去。”
北远侯领着人盘了一整夜,整整盘了三遍,林户院出事,太子党首先坐不住了,谁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闹出了极大的动静,生怕朝廷又出大案,牵扯出一堆朋党。
临近天亮的时候,北远侯打着哈欠上了朝。
林户院院史与军需库李侍郎跪在朝堂中央,缩着脖子皆不敢言。
明明闹了一夜,却不见圣上动怒,他高坐于皇位之上,神态轻松道:“太子,戴震科一案朕容你查了大半年,你是否也该交一个结论给朕?”
太子瞟一眼李繁荣,他沉着脸道:“父皇恕罪,儿臣一筹莫展。”
圣上冷笑:“北辰,你这审监司每日里都干些什么混账事?”
赵北辰倏地跪下,诚恳道:“父皇恕罪,儿臣失职,儿臣不知发生了何事。”
圣上大笑道:“你们自然不知道,你们两个在刑部闹了半年,半点不见真章,还不如安儿在林户院晃荡月余,倒是替朕结了这桩大案。”
众人猛然看向赵念安,赵念安木着脸,半点不露笑意。
太子与赵北辰蓦然想起之前几日,赵念安大闹军需库,如今想来,那并非他胡乱使性子,竟是有的放矢,奔着军需库去的。
圣上道:“戴震科那二百万两银子,安儿已经替朕找回来了,银子虽不多,却叫朕如鲠在喉,偌大的朝廷,天下最聪明之人齐聚一堂,却管不好这区区几两银子,朕真是万万没想到,在朕眼皮底下竟有此等荒唐事。”
群臣倏然跪下,惶恐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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