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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的手不放,怎么看好像都很冒犯。
可是到底该怎么办。
段屿并没有说话,
但白晓阳依旧有一种被催促的慌乱感,咬着唇,焦虑着,思绪一团乱麻。
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之所以会在意,是因为对我也有一点好感?……如果我说我喜欢你。
如果我说了这些。会觉得恶心,还是自作多情?
如果我说,我也想你去亲吻别人一样亲吻我,会反感吗?会厌恶吗?
是因为发烧了,所以段屿的手要比自己的体温凉很多。
骨架比自己大,那么手掌的尺寸自然也是。有伤疤和筋脉,但并不粗糙。燥热的皮肤贴上去,让人舒缓也让人清醒。
白晓阳微微侧过脸,嘴唇不经意地擦过指骨与手背,一瞬间,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僵硬。
段屿的手腕一顿,肌肉紧绷着。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晓阳。”
不再是刻意放轻的声音,不再亲切。很平静,听起来像是在警告。
白晓阳也很僵硬,但手却不再颤抖。
而是轻轻放开了。
他垂着眼,准备道歉,解释说自己不太清醒。
却发现那双手并没有很快收回去。
反而掂起了他的下巴,脸侧的手指微微一动,抹了下自己的嘴唇。
轻得连痕迹都捕捉不到。
“……”
因为被拖着,白晓阳头低不下去,只好奇怪地抬起眼,还以为自己是烧糊涂了。他看不清段屿的表情,在想刚才只是错觉的时候,嘴唇边的手指在迟疑后又压了回来,不轻不重地揉动着——比起确认触感,更像要让他张开嘴似的。
被这么漫不经心地擦蹭着,白晓阳也迷迷糊糊地确实下意识微微张开了一点。就在他以为手指要碰到自己牙齿的时候,段屿将手收回去了。
他没再追问白晓阳刚刚的行为,也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
“发烧了,”段屿声音很平淡,“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幸亏没让你自己回来。”
白晓阳也知道自己发烧了。
段屿在昏黄的室光下像一道模糊的影子,甚至可能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他左耳刺痛,朦胧着听不明白段屿语气中的态度。
但这都没什么意义,白晓阳看了他一眼,虽然想试图弄明白,但还是一点点合上眼睛,总感觉段屿似乎一直在床边看着自己。
是一道黑色的缄默的影子,投射过来意味不明的视线,刺烫又危险。
似乎是在说。
“……奇怪。”
想问段屿为什么奇怪,是哪里奇怪,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但白晓阳思维过载,他又困又累,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结果到底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大概就是这样,隔日醒来的时候段屿并不在,白晓阳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谁给盖的被子,额头顶着半干不湿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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